躲在角落里偷听的婢女很快把消息传给翠儿。
莫昕卿一向与人为善,凭着银钱和恩惠广结善缘,悄无声息拉拢老太太跟前的婢女婆子。
老太太把银钱看得重,又是个刻薄寡恩的人,而莫昕卿善解人意,体恤婢女不易,赢得婢女们的忠心、
她们不敢做暗害老太太的事儿,只是常常把听到的消息传给莫昕卿知晓。
正因为消息灵通,莫昕卿抢在老太太之前卧病在床。
“八小姐,老太太非要寻二小姐来,还把从不肯示人的宝贝盒子打开……听说里面装得是书信,偷窥的丫头不认字。”
“能提前得到消息,避免麻烦,我已经很感激碧玺她们了。”
莫昕卿脸颊红扑扑的,目若清泉,姿态慵懒,“你代我谢谢他们,楠木盒里的金簪送她们带着玩吧,以后碧玺有难处,尽管来寻我、”
“您就是心善。”
“她们也不容易嘛。”
莫昕卿拢了拢松散的发髻,桌上摆放的补品等珍贵物什都是燕国公世子送来的。
燕国公世子听说她染病,着急坏了,又是请大夫,又是亲自去按药方抓药,甚至不假奴婢之手亲自熬药,燕国公世子几乎把自己所得的好东西都送了过来,被人捧做珍宝,莫昕卿得意自己魅力无边时,亦有一丝丝的感动。
他长得不够俊美,气质也不够高雅,才干只是平平,比勋贵子弟差上许多,但燕国公世子是对莫昕卿最真心的一个。
只对莫昕卿一人好。
莫昕卿嘴角勾出满意的弧度,嫁给燕国公世子仿佛不像以前意难平,“翠儿让人给三哥送个口信,务必留住二姐姐,千万别让二姐姐来见祖母。”
“……小姐!”
“我是莫家女,不满意二姐姐,眼看她倒霉都成,莫家一旦失了根基,家败人亡,我就能脱开干系?”
“可是,可是消息是您打听出来,怎能便宜二小姐?”
“谁说便宜她了?”
莫昕卿把翠儿拉到身边,轻笑:“你这个傻丫头啊,父亲入狱后,莫家谁当家?不是二姐姐,是三哥,以父亲的品行断不会因为厚爱阿九和继母就把三哥弃之不顾,继母也不会故意养歪三哥谋夺爵位,说句不中听的,也就二姐姐把世袭三代的侯爵当回事。继母可是堂堂首辅唯一的女儿,她生子后,姜家有得是政治官场上的资源给他用,又有九妹妹照看,他比起最最顶级名门出身的嫡出也不差什么。”
“继母他们不争,三哥还管不好莫家的话,外人只会当三哥无能。眼下说这些尚早,不过能换得三哥感激,将来我在燕国公府自是能站稳脚跟。三哥性情醇厚,谁对他好,谁帮过他,他都记得。”
“以前他对九妹妹和继母可不怎样,九妹妹几次帮衬他,我看三哥对九妹妹比对二姐姐还信服亲厚。”
翠儿心悦臣服的说道:“奴婢真是蠢透了。”
“我们家和寻常人家父亲续弦不同。”
说到此处,莫昕卿俏脸上露出形容不出的玩味,“父亲一婚更比一婚高,运气好到世人都羡慕。不过是稍稍拉了一下尚未恢复身份的燕国公,顶天用了二百两银子,父亲因此被封为汝阳侯。”
翠儿乖巧得听着,露出对莫昕卿发自肺腑的敬佩和忠诚。
主子温婉沉静,才学好,见识高,真真世上难寻的奇女子呢,便是九小姐比主子也略显稚嫩、
突然莫昕卿没了声音,翠儿问道:“八小姐?”
莫昕卿揉了揉额头,“你去传消息吧,我先歇会。”
长公主对帮过自己儿子燕国公的父亲恩赏是不是太重了?莫昕卿心底隐隐升起说不明道不白的疑惑,仔细把前前后后梳理一遍,又寻不出破绽来。
老太太一直极为自私且偏心,又很无知,老太太做下什么,她都不会很吃惊。
莫昕卿慢慢的躺下,喃喃的说道:“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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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隽咏把莫昕岚带到外书房后,同莫昕岚详细的说起这段日子的经历,莫昕岚认真的听着,偶尔询问几句。
“我能帮上哥哥什么?”莫昕岚很有底气的开口,表态:“为父亲,为家里纵使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在乎。”
莫隽咏:“……”
说不出感动,还是恐惧,亦或有些难堪。
他毕是顶门立户的儿子,保护妹妹们是他的责任,就算要下油锅也用不上娇弱的妹妹们。
阿九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幸福生活全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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