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骆之兴这事,引华并没有告诉引章,因此引章也不知道可是,接下来的事,引华那才叫一个焦头烂额,不请老姐出马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搞定……
引华到了漳州骆家种植园时已是四月初了,正是最忙碌的时节,虽然前期工作做得很充足,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甘蔗、剑麻、烟草都已经种了下去或者在种,可他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一是要走访田间地头,了解种植生长情况:二是要进行人事管理和各种调度调节:三是要大概学习种植技术和田间管理技巧:四是要督促榨糖作坊和烟草处理作坊、
剑麻处理作坊的建设,这是刻不容缓的事:除此,还有商业上往来应酬,还得与留守白石镇的常玄清保持联络,一天到晚没个空闲。好在这些年跟着他的两么书童华清、华语也长进了不少,作为得力助手帮了他不少忙。
这一日,引华带着华清到漳州城办完事,看着时间还早,便进了一家叫做“清心居”的茶馆喝茶,福建产茶,闽南人喝茶甚为讲究,茶馆处处皆有,这清心居便是漳州城颇为豪华的一家茶馆,除了有好茶,还供应各种点心小吃。
出门在外也无多大规矩讲究,主仆二人一起坐了,要了茶水点心,慢慢品尝,偷闲半刻。
茶馆的跑堂一手技术活十分显眼,提着个程亮亮的大铜壶穿huā蝶蛱似的走来走去,听到哪儿叫一声“添水!”便拖着悠长的调子唱答一声“好咧!”提起壶老远便倒过去,耍了个漂亮的“仙人过渡”:或者从茶客头上弄个险,滚烫的水稳稳倒入茶客面前小壶中滴水不撤,这叫做“雪huā盖顶”:当前茶碗刚刚斟满,又巧妙将水头切入另一碗中这叫做“金蝉脱壳”:更有一手一壶同时斟入一碗,水流均匀,不泼不撤,这是“双龙戏珠”!还有什么“海底捞月”、“鹤冲九天”等名堂,huā样百出,赢得满堂喝彩,其中犹有一女子清脆叫好大笑的声音最是明显。
没多大会,引华便听得一声娇喝“算账!”正是那叫好之声,声音很大,差点没把他华得呛住,忍不住蹙眉转头望去,座上是两名女子,看样子一主一仆。
但见那小姐年岁比他还要小一点,瓜子脸儿,高挺小巧的鼻子,肌肤白皙,唇红齿皓,一双杏核眼又大又亮极是灵动,不过可惜,美是美,就是一脸的娇纵,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玩的大小姐,旁边的丫环年纪与她差不多,看起来倒甚是文静。
茶馆伙计甩着长长的尾腔唱答一声“好咧!”快步过去,算了价钱,笑着跟那女子说,那女子仰起脸向跑堂的笑道:“你真厉害!这一手功夫耍的真漂亮!”说着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哗啦”一下将里边的东西全部倒在桌面上,丁零当啷响成一片,一下子吸引了诸人的眼光。
引华也不禁好奇望过去,小块的金子、银子、金镯子、翡翠玉佩、
白玉环、宝石戒指等等应有尽有,那伙计睁大着眼愣住了,不知这位女客官到底想做什么,微张着嘴,直愣愣的望着她发呆。
那女子若无其事一手念起一块二指大小的金块,一手拿着一个玉、
镯,端详端详,抬眼望了那伙计一眼,笑嘻嘻道:“给你哪一个好呢?
嗯,都给你吧!算我赏你的!”说着大大咧咧递了过去。
周围人一阵抽气,伙计傻了眼,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乐颠颠的收了,笑得一脸灿烂,引华冷眼旁观,忍不住冷笑出声,不屑的转了回来继续喝自己的茶。这种败家子,真比那当年晏家庄的献世宝还要献世宝,他真是打心眼里各种鄙视加唾弃。
冷不防“嘭!”一下,桌子被人一拍,杯盘震动,茶水扑面跳了几点,引华大怒,顺手擦了脸上一把就势抬头,一双睁得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瞪着他,不禁一怔。他一直低头饮茶,不知何时那女子竟坐到了他对面。
引华收敛怒气,静静同她对视,两人都不说话,他忽的一笑,向一旁发了傻的华清努了努嘴,道:“结账,咱们走吧!”这无理取闹的富家小姐吃饱了撑的招惹是非,他可没她这般无聊,而且也不想招惹这种人!
“慢着!”引华欲避,人家却不干了,小小的下巴一扬,傲然轻哼,毫不客气道:“喂,刚才你冲我冷笑,是么?你笑我做什么?”“是在下的不是,唐突姑娘了,在下给姑娘赔罪!”引华起身,向她拱手微微一揖。
“好啊!那就说说你打算怎么赔罪吧!若是合姑娘胃口,姑娘便不跟你计较!不然”亨!”那女子眼角一睨一转,傲气依然,丝毫不管人家息事宁人的意愿,居然还越说越有理了!
引华啼笑皆非,又有些瞠目结舌,他的姐姐有时候那胡搅蛮缠劲上来已经够让他叹为观止了,不想这一位……
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怎么不吭声?哑巴了?”那女子讥请的眼神缓缓滑过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撇撇嘴道:“哦,方才装得多有风度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引华听着有些忿怒,索性懒得理她,扭头向华清又道一句“咱们走!”抬脚便欲离去。
那女子还真是越缠越上瘾了,当即起身双手一伸,当面拦着不容他走,蛮不讲理道:“不许走!要走也得告诉我你是谁!”
“你简直不可理喻!”引华又气又急,脸色有些变了。此时被她这么拦着,走也不是坐下也不是,落在旁人探究看戏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简直下不来台。于是,他更加气急败坏了!
女子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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