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正在刘姨娘房里,惊的半天都没回过神,还道听岔了。人是韩氏派人去接的,刚才韩氏说了一句……屋子早就收拾好了……可见母亲来京大面是韩氏的主意,韩氏打的算盘?李敬贤首先想到的是刘姨娘,韩氏是不是冲着刘姨娘来的?
“明允还不来?不是叫人去催了吗不跳字。韩氏看了看门口,小声嘀咕,那神情就像扶着门框望穿秋水盼儿回的慈母。
老太太正笑的开心,听到这话,笑容僵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道明允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这应酬比他爹还多。”
韩氏会心一笑,温和道明允这孩子也是难得出去,今日刚好休沐,带出去逛逛吧”
老太太哼笑一声,没再言语,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哟,明允还真疼。”大嫂俞氏抿嘴笑道。
韩氏笑道可不是?这点明则可不如明允。”
老太太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妇道人家就该规规矩矩在家相夫教子,这点,我倒觉得明则很好。”
丁若妍被夸的面色羞赧,平时她也出门的,回娘家或是旧日闺友之间的应酬,只是正好今日在家而已。
李敬贤笑呵呵道明允是大夫,请她看病的人也多。”李敬贤不由的为林兰分辨一句,韩氏句句话里有话,含沙射影的,母亲听了能高兴吗?母亲出身虽贫寒,可身为秀才的外祖家教甚严,极重规矩,当初他停妻再娶,母亲差点不认他这个,甚至好几年都不跟他说一句话,直到他做了京官,给大哥谋了不少好处,李家在乡里渐渐有了威望,母亲的态度才稍稍缓和。所以,母亲是最讨厌不守规矩之人,而韩氏深知这一点,利用的很好。
俞氏打趣道原来明允还是个大夫啊,那敢情好,以后家里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用去外面请大夫了。”
明珠一个人被冷在一边,情绪低落,不过被冷在一边的还有一人,就是俞氏娘家那边的侄女,俞莲。不过俞莲的情绪一点不低落,她只有新奇,新奇的打量这富丽堂皇的宁和堂,新奇的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连丫鬟身上都穿着绫罗呢在乡里,只有大富人家的才有绫罗绸缎穿。
俞莲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到京城来,家中好几人,姑母却是指名带上了她。临行前,娘已经将此行的意图透露给她,说是要给她在京中找一门好亲事。她欣喜莫名,姑母的小叔身为户部尚书,这是多大的官啊再安排,也比乡里挑的强吧俞莲很期待。
大家正说笑着,外面丫鬟传话二少爷,二少奶奶来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那到大红撒花软帘,只见门帘一动,一身玄色棉袍的李明允和一袭藕荷色衣裙的林兰走了进来。
李明允上前先一撩衣摆给祖母行了个大礼,林兰跟着下跪行礼。
李明允抱歉道孙儿不知祖母今日来京,不曾远迎,又未能及时请安,孙儿给祖母赔罪了。”
老太太看着俊逸潇洒的明允不禁微微一怔,这神态举止,跟敬贤年轻时多像啊目光不禁柔和下来,笑微微的说不知者不罪,快起来吧”
林兰落落大方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早已经从韩氏的来信中得知林兰的出身,一个农家女子,虽然她出身也贫寒,却也算书香之家,都是寒门,这其中的差距还是存在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此对林兰就有些不喜,再加上适才听了韩氏一番言语,便觉得农家女到底教养不行,不守妇道,大夫不大夫的,嫁了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侍奉公婆,伺候,教养儿女。不过今儿个是初次见面,她又一路舟船劳顿,没这个精神来教导,便淡淡道起来吧”
林兰听着老太太的语气跟刚才让明允起来时截然不同,一个和煦如风,一个淡漠如烟,亲疏分明啊林兰自我警醒,端然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明允身边。
明则皱了鼻子嗅了嗅好浓的酒味。”
李敬贤凛了多嘴的明则一眼,再看明允面色微红,慢声问道明允,你们今日上哪去了?”
李明允恭谨回道早上先去访友,林兰去了怀远将军府,将军一直记挂着她,邀了多回,和林兰一道去了靖伯侯府,小世子有些积食,让林兰给看看,靖伯侯热情挽留,推却不过,只好留下喝了几杯。”
林兰就李明允会编瞎话,没想到编的这么有水平,一来,说明他们不是整日黏在一起,二来,抬出了两位有分量的人物,也等于在老太太面前给她抬抬身价。
老太太看林兰的眼色有了变化,这个农家出身的女子,竟能得到这等有身份的大人物的亲睐?
明珠捂了鼻子二表嫂,您身上的酒味比二表哥的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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