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苏卿儿大惊挣扎。
“想干什么!”房东咬牙切齿骂道:“当然是赔偿了!你这小贱人,你男人跑了关老娘什么事,你把气撒在老娘的房子身上!这么大一座院子叫你一把火烧得精光,你还想逃!”
“关我什么事!”苏卿儿明明知道辩无可辩但哪里肯白白忍受冤枉,气急败坏道:“天地良心,我们主仆在房里睡觉,什么也不知道,这火不是我们放的!”
“不是你们,那是谁?”房东冷笑。
“我怎么知道!”苏卿儿没好气。
房东仰天打了个哈哈,两手一摊,怪声怪气道:“不知道啊,那你说说我该找谁去?这房子可是你们在住!我不找你们找谁!”
“干什么、干什么!这儿又是怎么回事!”冲天大火早惊动了巡逻的士兵,衙门里的捕快这时候也到了,一边组织众人救火,一边寻找房主。
“大人,你们来的正好!这房子是老身的,这小贱人租了老身的房子弄起了大火正想畏罪潜逃呢?亏得老身多了个心眼,将她逮个正着!”房东见状忙抢着上前说道。
“大人,冤枉啊!这火不是小女子放的,小女子是冤枉的!”苏卿儿楚楚可怜的望向当头的捕快。影影绰绰的火光下,她神情娇娇怯怯,一双眼眸水亮亮的如含着愁雾,看上去好不令人疼惜。
房东见那捕快看向苏卿儿的眼神染上了两分迷醉,忍不住心头暗恨,朝苏卿儿恨恨“呸”了一口,指着她道:“你这不要脸的小婊子,做出这狐媚子样给谁看呢?我们杭州城里什么样的天仙没有,你当大人们没见过世面不成!休想使手段蒙混过关!这火分明是从厨房那边烧起来的,定是你们晚上不小心留下了火种!再说了,若不是你干的,你逃什么呀!大人您看看,连包袱都拿了,不说出去救火,眼瞅着就往后门钻!幸亏老娘我来得快,不然叫我找谁赔去呀!”
苏卿儿气得脸色发白,“你、你强词夺理!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是冤枉的!”
房东冷笑,“那你心虚什么?逃什么?”
苏卿儿哑口无言,片刻嚅嚅道:“我,我就是怕你冤枉我,怪在我身上要我赔钱所以才——”
“果然是做贼心虚啊!”房东一拍手,截断她道:“你若清清白白,还怕什么冤枉!大人们自会明断!你当大人们糊涂呐!”
苏卿儿百口莫辩,想死的心都有了。有一刹那的冲动,令她差点儿就把时凤举给说出来,总算还有点理智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别说她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有,她能赢得了时凤举吗?若说出时凤举来,人家未免要问他为何要这样害你?那她勾引时凤鸣抛弃父母妻子离家出走的事情就再也隐瞒不住,时家和时凤鸣都会颜面大失,她再想回转此事就万万不能了。
苏卿儿顿时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口口声声嚷着“冤枉”,房东则在一旁冷笑连连,“臭婊子”、“小贱人”不知骂了多少句。
那领头的捕快听得不耐烦,大喝一声“够了!全都跟我走一趟,到了衙门里大人自有明断!”说毕将手一挥:“都给我带走!”
苏卿儿一惊,众公人已不由分说上前将她们扣了起来,房东倒是配合得紧,笑眯眯道:“不必劳烦各位大人,老身自己会走!老身也正有心请府台大人做主呢!”
天际发白时,大火终于被救下,所幸没有累及周围民宅,只有这一处院子被烧毁。周围邻舍都松了口气,房东知晓后却是跳脚大骂晦气。
当堂审判下来,苏卿儿不得不认罪认赔。火是从厨房而起,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主仆不小心留了火种,找不出反向证明的证据,她就只能认了。
房东狮子大开口,重修的砖木材料费、装修费、家具损失费、人工费、花木费等等算了一大笔,算下来共计是一千八百两银子,苏卿儿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
苏卿儿不肯赔付这么多,只肯出五百两,房东那边听了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眼睛瞪得铜铃般瞪向苏卿儿,当然是坚决不同意的。两个人差点在公堂上又闹起来。
这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府台大人本就没多大耐烦,见她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也懒了调解的心思,听她们吵闹得实在令人心烦,一拍惊堂木,做主判了一千五百两退堂。房东虽有遗憾勉强能接受便磕头谢过,苏卿儿又惊又气却孤掌难鸣,也不得不认了。
苏卿儿仅剩下傍身的只有少许的首饰,现钱只有昨天当掉金钗的一百两,还差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