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公账上支十两——”见顾芳姿冷冷的瞪过来,慌忙改口道:“呃,五两银子给二舅爷,就不去麻烦大奶奶了?”
“去吧去吧!”顾芳姿不耐烦挥手。
那婆子得了话便转身去了。
谁知那婆子路上遇到红叶,顺口便将这事同红叶说了,红叶连忙回宁园告诉桑婉。
桑婉不由暗恼,淡淡道:“若非有事,大哥断断不会上门,柳芽,你快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柳芽答应一声,又笑道:“大奶奶您听岔了,不是大舅爷,是二舅爷呢!”
“什么!”桑婉脸色一变,惊得差点跳起来,眸光直直盯着红叶促声道:“你没听错?是二舅爷?”
红叶吓了一跳,呆了呆,慌忙点头,“是,柳妈妈说的二舅爷没错!”
“快!快走!”桑婉顾不得更衣,忙命柳芽,“你快去!跑着去,务必要把二舅爷给我留下来!若他已经走了便叫小厮去追,快去!”
柳芽从未见桑婉慌张成这样,一下子也慌了神,“哎”了一声抬脚就朝外头奔去!
“咱们也快走!”桑婉不管红叶、杏枝等惊疑不定的神色,带着人急匆匆的往外走。
是二哥,是二哥来了!
她竟忘了!她怎么能忘呢!
前世也是如此,二哥欲赶往杭州府参加乡试,路过青州顺便来看看自己辞行,谁知被顾芳姿和时府的人冷嘲热讽,他一气之下离开,结果第二天便传来噩耗,他所乘坐的那艘船在运河中出了事故,他本人也溺水身亡!
这一世,悲剧绝不能重演!
再说桑于飞在时府门房等候半响,好不容易见去通禀的婆子出来他忙上前问妹妹的消息。
不想那婆子柳妈妈瞟了他一眼将两块碎银子塞进他手里,说道:“舅爷拿了这些早早赶路吧!大奶奶没空,就不来见舅爷了!”
桑于飞一下子呆住了。
“我妹妹真是这么说的?”桑于飞淡淡问道。他是一个字也不信,这婆子的神气就不像个好人,再说,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性子自己心里清楚!
“舅爷这是什么话?”顾芳姿交代过但凡有人来访特别是桑家的要先禀给她,柳妈妈乐颠颠的去禀了满心以为会有赏,谁知还讨骂!柳妈妈此时正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鼻孔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难不成舅爷以为我老婆子撒谎不成?我们时府那是有规矩的地方,老婆子可没这个胆!”说着又小声嘀咕:“哪个上门的客人不先投拜帖哩,老婆子给你通报算便宜你了……乡下人,不懂规矩……”
桑于飞好歹是个清清白白的读书人,读书人的骨气傲气还是有的,闻言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怒,暗道“时家欺人太甚!”
他面皮薄做不出撕开脸同一个奴才大闹的事,便冷笑一声,将那两块碎银塞进婆子手里,拂袖转身而去。
柳妈妈呆了呆,“切!”了一声,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心满意足的收进自己的腰包,“不要拉倒,不要我老婆子要!钱还咬手不成!”
柳芽气喘吁吁的奔过来时,桑于飞已经离开了。
“哎哟柳芽姑娘!这是,这是怎么了!”柳妈妈见柳芽气喘吁吁的四下张望不由奇道。
柳芽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她问:“二舅爷,二舅爷呢?二舅爷哪儿去了?”
柳妈妈暗道不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好端端的同红叶多什么嘴啊!
她便顾左右而言他:“二舅爷?什么二舅爷?不知道啊!”
柳芽已经不是当初的柳芽,见柳妈妈的神情便知有古怪,指着她厉声道:“少跟我装蒜!就是大奶奶家的二舅爷!人呢?是不是走了?”
柳妈妈不怕柳芽,却怕柳芽的干娘李嬷嬷,不敢再隐瞒,结结巴巴道:“走。走了!二舅爷说就是路过问候一声,没什么事,就、走了!”
“走了多久?”桑婉也已经赶了过来,沉着脸冷冷问那柳妈妈。
柳妈妈不禁也来了气,心道一个二个怎么今儿尽拿老娘我出气了?仗着桑婉不当家,不归她现管,便也冷下脸不冷不热道:“刚走一会!”
桑婉狠狠瞪了她一眼,吩咐柳芽:“你亲自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带人把二舅爷给我追回来!快去!”
“是,大奶奶!”柳芽白了婆子一眼,急忙去了。
桑婉气得脸色十分难看,帕子一甩,冷冷吩咐红叶:“把伍娘子给我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