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从大爷到五爷,都赶了过来。接着包奎堂也脚下生风地走了进来,豪爽地笑道:“事情都解决了,人都到齐了吗?外边儿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耿氏有些为难,包奎堂环视一周,皱了眉头怒道:“老六人呢!”
“老爷息怒,大概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耿氏忙上前轻抚着包奎堂的胸口,一边给大爷使眼色。
大爷连忙暗地里让人给六爷报信。
众人在罗汉厅又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六爷的身影。大爷派去的人倒是回来了,帖耳正要对大爷说话,却被包奎堂瞧见。
包奎堂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下拍了桌子怒道:“什么事儿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你!老老实实跟本老爷交代清楚,你们六爷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个点儿都还不到!”
那传话的小厮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也不敢隐瞒,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道:“六、六爷不在府里……”
“什么?!”
包奎堂立马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他不在府里在哪里?今儿个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吗!”
“父亲息怒,儿子马上让人去找六弟回来。”
大爷赶紧说道,沉声吩咐人去寻六爷。
“若是误了时辰,就是寻他回来又有何用!”
包奎堂气怒攻心,毕竟有昨日六少夫人娘家的那出糟心事儿杵在他心里,一提到六爷包奎堂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这个儿子让他失望透顶。
这算是包家的家内之事,筱雨不好插嘴说话,只能站在耿氏一边,耐心等着大爷派出去的人把六爷给寻回来。
罗汉厅内的气氛有些凝重,那些个爷们儿的嫡子们,最大的也不过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见他们的祖父发火,都不敢大声说话。
凝滞的气氛一直到六爷出现在罗汉厅正厅门前方才被打破,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包奎堂的爆发。
“你个逆子!”
包奎堂上前,想呼六爷一个耳刮子,到底是举了手没落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甩了袖子坐会了主位,却是冲着扶着六爷的左右两个小厮骂道:“六爷从哪儿回来的?一身酒气不说还满是胭脂味儿,昨个儿谁跟六爷出门的?把人给我揪出来!”
筱雨朝六爷望去,之间他身上衣裳皱巴巴的,一副歪歪扭扭的不甚清醒的模样。再加上包奎堂的一番形容,不难想象六爷昨个儿是去喝花酒了。
释放压力吗?筱雨暗忖道。
“来人,拿水来把六爷给泼醒!”
包奎堂对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一点都不怜惜,直接让人取了水来浇醒了六爷。
六爷被刺激得使劲儿甩头,茫然地抬起头来,左右望了一圈,眼睛方才恢复了些清明,到底是记得面前的人是他父亲,低了头轻轻唤了包奎堂一声。
包奎堂胸口起伏着,想着不好误了开宗祠拜祭的时辰,忍着怒气让人迅速给六爷换身衣裳梳好发髻。
正吩咐着,筱雨却耳朵一动,皱了皱眉。
不远处,六少夫人披头散发地往罗汉厅的方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