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把武松当做了倾听者,滔滔不绝的诉说着对张玉兰的思念。
武松对着张玉兰眨了一下眼睛,张玉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点头。
武松心中高兴,在东京烟月楼别院,李师师曾为武松表演一段越女剑法,她虽然不懂武功,可挥洒出来,也别有一番风味,若是对着寻常不懂武功的人,还是能够应付。
张玉兰以勇安公主的封号作为别号,武松猜想她便如李师师,就算不懂武功,可是好游侠,也是知道一点套路的,只是贵为千金小姐寻常不愿意表露出来而已。
武松左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对着张玉兰眨眨眼睛,张玉兰再点点头,武松大喜,双手成掌,互相对着,瞬间便向反方向一扭。
玄清的匕首顶着张玉兰的咽喉,要是她的手轻轻推着玄清的手腕,玄清不会有任何的惊奇,因为这是正常人的反应,手腕是关节位,那里有穴道,只要张玉兰一掌顶着他手腕,一掌在背面一推一压,不要说玄清是个文弱书生,便是有三二百斤力量的汉子,也势必手上一麻,匕首落地。
匕首落地,玄清势必稍稍一愕,只要没了匕首危险,武松便不担心张玉兰受到伤害,他要救张玉兰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武松示范完这一招数后,便不敢再有所动作,生怕引起玄清的猜疑,剩下的事情就看张玉兰的理解能力,还有她的造化,武松倒是对她十分有信心,一个人对任何一个事情有兴趣,自然会四处搜寻与之有关的事物或者典籍,张玉兰自诩为侠女,自然对武功是有兴趣的,以她的出身,要得到基本武功典籍不难,估计也是会懂得一些粗浅的招数,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这点小技巧难她不倒。
果然,张玉兰左手轻轻抬起,在玄清持匕首的手腕上轻轻一推,玄清身体如同触电,惊喜交集,“小姐,是小生弄痛你么?”
他是感到张玉兰那如凝脂白玉般的小手在他手腕上轻轻接触,心摇神荡,武松看了蓄势待发,心道:“你心意乱了,更好!”
“没有,只是匕首自带杀气,我感到不舒服而已。”
张玉兰轻轻的说着,放下了手掌,武松心中抓狂,眼看大好机会便稍纵即逝,可也无可奈何,估计是张玉兰一时胆怯,甚至是她是千金小姐,严守礼法,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感到自己的手跟陌生男人接触,甚是不雅,宁可犯险,也不要在人前不雅。
玄清方才接触到张玉兰的玉手,心中狂喜,可瞬间张玉兰的手便垂下,他心中空荡荡的,突然双眼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
“这位兄台,小生对你可是以礼相待?”
武松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也不遑多想,随口道:“是啊,十分有礼!”
“那就对了!圣人言叔嫂不通问,你方才因何对小姐挤眉弄眼的?”
武松是个志诚君子,虽然方才是要救张玉兰,可事实上确实对她挤眉弄眼的,不过也是气不过来,反呛道:“不错啊,可你说叔嫂不通问,我也没有跟小姐说话啊。”
玄清是个书呆子,一下子给武松呛到,他读的圣言书的确是写着叔嫂不通问,可也没说叔子不可以对嫂子眨眼睛。
武松看他神情呆滞,是要出手救张玉兰,无奈玄清的匕首没有移开半分,恐怕自己出手,他在慌乱间更加容易伤害到张玉兰,也只好作罢了。
良久,玄清才叹了口气道:“也不怪你!”
武松听了更加奇怪:“怎么就不怪我了?你认定张玉兰是你的情人,我对她眨眼,正常男人都应该生气....”
“小丫头说得好,小姐出身高贵,样貌娟好,试问哪个男人看到她不动心的,我离开了十年,十年间有不少公子哥儿对她献殷勤,她第一年能置若罔闻,第二年能视而不见,第三年,第四年呢?其实也不怪她,只能美貌误终生!”
“呸!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自己没本事讨到老婆,却是在埋怨小姐的美貌,若非人家有此容颜,你又岂会日思夜想!”
武松对女性极为尊重,听到玄清把责任都赖在女人身上,忍不住便发作,在他认知里面,说女人贪污虚荣的男人,大多是没有本事的男人。
他骂出口后,立即后悔,倒不是后悔自己骂的内容,而是担心激怒了玄清,不知会做些什么,他要制服玄清,易如反掌,就是不敢保证张玉兰能毫发无损,对于女人,容颜胜过一切,就是在她那张俏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估计她是宁可没了性命,武松做人原则是救人要彻底,自然想救她之余,还不会令她有丝毫损伤。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便如同醍醐灌顶,小生受教了,请恕小生手上无空余,不能给兄台行大礼!”
玄清向着武松微微鞠躬,脸上的神情十分怪异,似乎是陷入了苦思,越是思考,眉头越是紧皱。
“玄清!”冲虚子一声厉喝,玄清仍旧是在沉思当中,没有答应,武松倒是给他这无端一叫吓了一下。
只见冲虚子和华阳子互相对望,神色极为严峻,武松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也能猜到,定然是玄清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两位老道士跟他熟悉,知道他的行为动态,他不敢怠慢,紧紧盯着玄清,暗自下了决心,玄清若然有什么伤害张玉兰的举动,他只有对他下重手,至于张玉兰会否因此受了损伤,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玄清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展开了,脸上神采飞扬,颤声道:“会的,一定会的!世间之人皆是庸俗,小姐若然没有天仙一般的容颜,他们一定不会对小姐有爱慕之心,可是我,我一定会,无论小姐长成什么样貌!”
他这话说得喜气洋洋,便像一个苦思冥想的高僧,突然悟道什么高深禅理一般,可在武松和两位老道士听来,却是毛骨悚然。
“兄台,谢谢你提醒!”玄清再次向武松躬身行礼,“小姐善良,那些登徒浪子伪装得极好,明明只是贪图小姐的容颜,过得二三十年,小姐终究是要老的,他们一定会弃之如草芥,若然小姐一开始便没有绝世容颜,他们定然不会来骚扰,小姐也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答应了,我要得到小姐,要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让小姐提前老三十年,不就可以了吗?兄台,你说对吗?”
武松看得玄清话语疯癫,知道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惊扰了他的神经,他便会立刻发作,灵机一动,说道:
“道家有令人长生不老的药,反过来,令人快速衰老的药也是有的,你何不自己到炼丹房找找。”
“对,可以到炼丹房找找。”玄清高兴的说道:“师父,师叔,我们炼丹房有这等奇药吗?”
华阳子倒是比冲虚子脑子灵活,立刻说道:“有的,祖师爷当年炼丹的时候,练就了长生不老的药,他生性诙谐,也炼了令人衰老二三十年的药,只是他老人家后来想这令人衰老的药估计是没人吃的,便全部倒掉,可又担心后人不知到他的能耐,便留下一颗,藏在炼丹房,师叔这便跟你一起去拿。”
武松听了心中十分高兴,也暗暗赞叹这华阳子心思细密,在刹那间想一个谎言,也是极为紧密,要是他直接说有,玄清未必会相信,可是他说有之余,还说出了典故,是祖师爷一时贪玩炼出来的,炼出来没用,要倒掉,可又留下一颗,这个谎言便十分可信了。
“师父!师叔没骗徒儿吧?”
武松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华阳子寻常在弟子心中不大受尊重,他说的话玄清还是有所保留。
“师父临终前是有过这一说法,我翻阅过道藏,里面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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