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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们头领,我有重要军情回禀,延误了军机你们承担得起吗?”
冰魄厉声嘶吼,那气势果真镇住了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展青已经觉察了城门处的骚动,从城墙上迈步下来,呵斥道:“什么人?竟然敢到此地撒野?”
冰魄看他服饰及气度,知道是守城头领无疑,拱手道:“在下是京中百里府的家将,有重要军情禀报河南郡守。”
展青上下打量他,有些疑惑:“你说你是百里府的人,可有凭证?”
冰魄摇头,他只是百里九的暗卫,又不是朝廷命官,能有什么凭证?
副官见缝插针,冷哼一声:“那就是了,如今九爷就在城门外,与镇远侯一起,你却敢冒充是他的家将,简直是个笑话。”
展青怀疑地看看冰魄,他身上满是斑斑血迹,还有适才那匹骏马的脑中黄白之物,联想起城中大火,心中起疑:“正是,打开城门,有什么重要军情,你直接跟你家九爷说就是。”
“城门千万不能开!”冰魄伸开双臂,严阵以待:“外面的都是反军,镇远侯已经反了!”
一句话惹得那副官“哈哈”大笑起来,满是讥讽道:“你还不如说是你家九爷反了呢?百里府忠肝义胆,满门英烈,我大楚谁不知道?如今九爷就同镇远侯一起,难不成是同流合污?”
冰魄不善言辞,不会辩解,实话实说道:“九爷如今被软禁,失去联络,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就造谣说镇远侯反了?你这是扰乱军心,诬陷皇亲,其罪当诛,你可知道?”
副官二话不说,扬声吩咐道:“不用再跟这人废话,擒拿了他正好跟侯爷邀功请赏。”
冰魄嘴拙,但是心灵,他知道再跟这副官废话也没用,转头对展青道:“此事千真万确,否则我们也断然不会不顾及自家主子的安全,封闭城门。若是今日城门一开,造成信阳城生灵涂炭,这个后果谁能承担?”
展青是个慎重的性子,要不也不会做到守城将领的位子,他略一思索,虽然冰魄之言未必可信,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为上,遂向着身后摆摆手:“此事不可轻视,还是请示过郡守大人再做定夺的好。”
那副官眼看冰魄坏了他的好事,怎会放任拖延下去?
“九爷如今就在城下,只要对质两句不就可以了?何须这样麻烦?”
展青将目光转向冰魄,冰魄自然是愿意攀上城门见百里九一面,确定他平安无事,可是如今自己断然不能离开这城门,否则万一生变,自己分身乏术,岂不措手不及。
冰魄坚定地摇头:“对质我自然不怕,就是这城门处我是断然不会离开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弟兄们,搭弓射箭,我就不信,把他射成刺猬,他还能守住城门不成?”
守城军领命,搭弓射箭,齐齐对准了冰魄。
正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有士兵骑马卷起一路尘土疾驶而至,手中握着令旗,高声叫嚷:“封锁城门,任何人不许进出!”
冰魄心里不由升腾起一阵希望,难道是朝廷旨意到了?
不过眨眼功夫,传令士兵近前勒缰,翻身下马,上前冲着展青与副将行了一礼:“郡守已经抵达信阳城,传郡守令,城中有反贼作乱,四处放火行凶造谣,知府大人已经派出人马全城通缉,暂时四处城门紧闭,严密封锁,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防止反贼潜逃出城。”
冰魄立即就反应过来,城中方向浓烟滚滚,定是元宝那厮动的手脚,可叹自己脑子愚笨,想不出这样的妙计。
另外两人也纳罕:“究竟怎样个情况?怎么今天城中这样热闹?”
那传令官命令传达到,就不再着急,对着二人一五一十道:“今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人,胆大包天跑到官府衙门厨房放了一把火,然后贼喊捉贼,四处造谣生事,说是镇远侯造反,挟持了百里少将军,如今已然兵临城下,四处杀人放火,官府正要打开城门投降。如今城里乱成一团,许多乡民深信不疑,奔走相告,一片惊恐,杨大人正焦头烂额,差人四处抓捕那小子呢。”
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冰魄:“又一个造谣生事的,难不成你们是同伙?”
“我就说这小子铁定不是什么好鸟,怕是同党不少,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赶紧将他捉拿了,严加审讯才是,莫让反贼们逃了。”副官趁机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