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力低调才是真的。
张侧妃柔柔顺顺,如同刚入府的时候,可是二人之间早已回不到当初了。
那时候林念笙是新嫁过来的正妃,张侧妃与刘侧妃并不得宠,任由她揉捏。而如今,即使安国公府对四皇子有用处,四皇子依旧里里外外护着张侧妃,更别提太后与皇帝对这个侧妃都另眼相看。
林念笙只要一想到此处就恨不得直接将张侧妃和皇长孙一道掐死。
“刚才爷匆匆忙忙出门,说是去探望景豫郡主,走得匆忙也没带上什么东西,妾身送些糕点过去。”
林念笙冷哼:“你送?罢了,我去送吧。”
张侧妃含笑道,“皇子妃心疼妾身,可是,”提醒一句,“您现在还被禁足呢,等闲可是不能出府的,还是妾身去吧。”
两个女人针锋相对,林念笙就是不乐意让张侧妃出门,张侧妃垂眸看向自己手指,道:“您现在皇子妃位子还不是很稳呢,若是在我院子门口推推搡搡,害我摔在这儿,您说本就禁足的,还有什么惩罚呢?”
“你想陷害我?”
“跟皇子妃您学的,有些人连亲儿子都能下得了狠手,对一个侧妃推一把打几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张侧妃只要出事,都不需要怀疑,就是林念笙做的。实在是林念笙狠心形象深入各人心底了,寻常人,比如张侧妃与马庶妃二人起了冲突,宫内都要查一下,但是林念笙则不同,她这个污点一辈子都洗不完了。
张侧妃虽然遇上一些波折,还是出了府了,临出门前吩咐道:“看好了皇长孙,皇子妃若是想去,只管拦下,都算在我身上。”
奴才们自然都听她的,万一皇长孙真的再被亲娘掐死了,他们就擎等着陪葬吧。别说什么取消人殉这种话,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不殉葬就是乱葬岗。
张侧妃被林念笙这么一拦下,到的就晚了一些,朱承瑾等不来张侧妃,自然没再给四皇子难堪,万一四皇子走了岂不是计划就完了。可是在四皇子看来,就是这个郡主妹妹总算是开了窍,知道不再与自己作对了,二人之间一时维持着表面和平。
奴婢们通传张侧妃到了,四皇子还有些讶异,“她来做什么,大牢阴湿……”想想自己将刚新婚的妹妹害进了这阴湿大牢,自己也不大好意思说下去了,“让她进来吧。”
奴婢动都没动,朱承瑾低低一笑:“请张侧妃进来吧。”
几个小婢女这才屈膝道:“是。”
四皇子在这儿,连几个婢女都使唤不动,脸上挂了一些怒,朱承瑾只当没看见。
张侧妃缓步而来,手里还拎着食盒:“您走的匆忙,来看郡主,也该带些心意才是。不然郡主是知道您的心意,外人不是说咱们四皇子府不懂礼数吗?您刚走,我便要来,只是……与四皇子妃说了会儿话,耽误了时辰,不然咱们前后脚到,更让人觉得好看呢。”
不得不佩服张侧妃,这种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上眼药的事儿,她做起来毫不忸怩,大大方方,更让四皇子觉得四皇子妃林念笙实在是不懂规矩又瞎胡闹。安慰道:“她自从那一次后,性子就有些古怪,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景豫妹妹你看,倒是为兄的疏忽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承瑾恨不得当场翻个白眼,四皇子走哪儿都不懂规矩这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会放在心里才是跟自己过不去,“瞧您说的,您可是四皇子,我如今不过是阶下囚。”
四皇子要说什么,张侧妃赶紧握住四皇子手掌,道:“妾身多嘴,只是瞧着,四皇子也是希望郡主早日洗清冤屈的呢。”
四皇子缓缓点头:“的确如此,陷害妹妹的人……”为了防止朱承瑾再来骂一遍,四皇子所幸自己先骂了,“实在是太禽兽了。”
帘缦后面,锦衣的昭华公主掀唇一笑,看着被捆在自己面前,嘴巴被封上,只留下一双死寂眼睛的丫鬟,一语未发,静静地等这场大戏拉开帷幕。
这出戏由朱承瑾来唱,最合适不过,但是对朱承瑾来说,也极为难。她要从四皇子嘴里套话,昭华与太子现在已然与四皇子等人同途陌路,更何况是说话,所以也就只有朱承瑾来做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