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和的,那美娘子的脸,虽然还是笑着,却明显苍白了三分。
樱桃有些不服,抬首望着离她最近的那位:“这位大叔,此话差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英雄路,人家即然是卖胭脂的,自然要想方设法把胭脂卖出去。东西想叫别人买,自然要叫别人晓得它有什么好,把它抹在脸上给大家看这不就是最好?你瞧瞧哪家的胭脂行能有这样的生意?人家这不叫下贱,这叫聪明!!比起有些人被人抢了生意不好好反思,却要跑来嘲笑别人真真是强了不知多少倍!”大叔身上隐隐的胭指香,猜来也是胭指店的,只是气不过生意被抢,就跑来说酸话。
“哎,你这小姑娘,嘴齿倒伶利!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倒说了好多句。”樱桃这么一提,许多买胭指的也都认出这人来,他有些抹不开面儿,强扯着笑:“你跟这人,可是什么熟人?”
“熟不熟的,有什么关系?”樱桃最看不起那些明明自己不好,却不反思,偏偏要去寻别人麻烦的人。
“嗨嗨”那人干笑两声:“小姑娘说话好不客气。大人的事,生意间的事,你哪懂那么多?小小的娃儿,还是别多嘴的好,省得惹祸上身。”
“我妹妹说的没错呀。”棉桃给樱桃撑腰:“同行是冤家,路上遇着都要叉开走,您这位倒好,跑到别人的摊子上来喝倒彩,这不明显是不按行规来么?叫别的同行知道了,少不得要引来排挤。”对于生意这一套,棉桃可是摸的溜清,谁也骗不了她。
“你这姑娘……”那人叫棉桃说的无语,又被周围人瞪的有些不自在,只好讪笑了两下,匆匆从人群里退出去。
“樱儿!!恁的是厉害!!”人群里钻出个人,竟是苗秋山。一脸的自豪,好像樱桃是他亲妹妹一样,竖着大拇指:“有我们樱儿在,绝对没有吃亏的时候。”说着,竟上前狠狠朝那美娘子肩上拍了一下:“你小子,今儿个走运啦!”
“秋山哥,你咋在这儿哩?”樱桃笑着问。
“嘿嘿,我咋在这儿?”秋山手又往那美娘子肩上拍一下:“你还不晓得他是谁吧?”
“谁啊?”
“孙常胜你们认得吧?”
“认得啊。”就是润生的那个远房表叔,当时家里的野鸭野兔之类的都是卖给他的,后来岳文海的屠宰手艺也是跟孙常胜学的。这人,太熟悉不过了。
“这就是他家的大公子!!”秋山继续拍着那人的肩:“他跟我也是要好的兄弟。润生说这几日摊上总有人闹麻烦,我就来看看。”
几人的说话并未影响了摊上的生意,许多人都在抢着买胭指,那美娘子被拍,只是抬眼瞧一下秋山,便立即又低头忙活。
“原是他!!真真风华绝代的人物。”樱桃小声的念了一句:“好生的一副受相!!”
“瘦?他才不瘦呢!”秋山笑嘻嘻的摸上那个美娘子的身上,抓抓他的胸肌:“看看!他是把长都藏起来长了,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可实际上肉多着呢!!”
一句话说的周围买胭脂的小媳妇小姑娘们都羞红了脸。这里面,一大半是都是冲着美娘子的人来的。美娘子名叫孙青竹,卸了了妆,那可是顶顶的一名雌雄莫辩的大俊男。
“你看你,做什么!”孙青竹瞪他一眼,除了嗓音是纯正的浑厚男音外,其勾魂的眼神儿,那娇柔的媚态,无一女子不失了颜色。
“我帮着你呗。”秋山笑哈哈的上前去帮手。即遇着了,又是熟人,左右早回家了也没事,樱桃和棉桃也齐上手帮忙,没一会子工夫,一桌子的胭脂便卖完了。
“这生意真好,你怎么的不多上些货?”樱桃暗暗惋惜,这么好的客源,多卖一会儿就能多赚好多钱。
“这些是我自己做的。”美娘子转身,从箱子里取出块湿手帕来,开始擦脸上涂的胭脂:“每天就做这么多,就卖这么多。再出多少钱也不卖了,也没货可卖。”
樱桃有些吃惊的望着这个人,在这思想封建又固守的古代,他的一言一行都显的那么特立独行。她有些羡慕的:“真真自由自性,率性人儿,叫人佩服的紧。”
孙青竹一双桃花眸弯起,胸腔微震,呵呵笑了起来:“若论率性,我何及你?我只听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却从未听过什么行行都是英雄路的话。姑娘,该是我佩服你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