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看看姐姐,却被大壮拦住了,拉了他道,“煜哥,你回来住了,我和二壮都觉无趣,不如今晚再回俺家住一晚吧。”
张嫂子也帮腔说道,“可不是,二壮那小子,昨日还哭呢,闹着要来找你。”
吴煜想了想,家里关了门,也没什么大事,他又住在隔壁不算远,就点头应了,同大壮一起去了张家。
张嫂子同云二婶走在最后,一路关着院门,低声笑道,“先生的舌头可真厉害,差点就露了馅儿。”
云二婶点头,“先生就是尝出味道有异,也猜不出是什么,那药粉方子,还是我娘家祖上传下来的,对女子最好,合房不遭罪,过后还保管生儿子。要不是雷子洞房时剩了一些,这么着紧的时候,一时还怕配不出呢。”
张嫂子连声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妹子要是有个一男半女傍身,将来就算先生…嗯,也不必怕官府发卖了。”
“可不是,孩子就是女子的命啊。”两人说着话,就散了各自回家。
而完全不知情的瑞雪和赵丰年,勉强铺了被褥,脱去外衣躺进去,想着自家当初饭都吃不饱,如今盖起了两进大院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都觉心里欢喜,两人头抵着头说着话,渐渐就觉身上发热,迷迷糊糊之时,还以为是酒劲儿上来的关系,等后来觉出有异,可惜,理智已经彻底罢工,只想着脱去身上的衣衫,找寻凉爽之处。
赵丰年身体里有寒毒在,本来抵消一部分热力,勉强还保有一丝清醒,但是心爱的女子玉体横陈,媚眼如丝的趴在他怀里,每次扭动身子,都引得他身下越加难耐,很快就失去了与柳下惠比肩的心思,夫妻俩在成婚半年之后,终于合了房…
屋后的一株大树上,安有两只鸟雀的窝儿,夜深正交颈而眠,偶尔听得屋里低喃细语,抻头张望两眼,唧唧说笑两声,又相拥睡去。
这样美好的春日之夜,让人陶醉…
同样的夜晚,灵风城以北千里之外幽州城里,也有一人在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而起,桌案上的烛火映上他的面容,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剑眉星目,高挺鼻梁,青须厚唇,在烛光下越显俊朗不凡。
他伸手摸出桌案盒子里的一封书信,打开看了又看,眉头皱得更深,起身走出门外,两个身着银色兵甲的小卒正靠在门柱上打盹,听得门响,立刻站直身子,问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男子低声答道,“无事,我去将军那里走走,你们歇着去吧,不必守在这里了。”
那兵卒还要说话,却被男子挥手打断,“去吧,若是北蛮骑兵打到这里,镇北军赫赫威名也就没了。”
两个兵卒应了一声,看着男子走远,其中一个小声问道,“少将军看着脸色不好啊?”
另有一个兵卒偷偷四下看了看,示意他贴到跟前,附耳说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外传啊,咱们少将军家里出事了,与他定亲的那位小姐失踪了,生死不知,若不是这里战事吃紧,少将军恐怕早回去寻人了。”
“还有这事?那少将军一定极喜这位小姐,否则也不会这般挂心。”
“可不是,我兄长是大将军的亲兵,他说,那小姐是安南侯的遗腹女,从小与少将军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极是般配,原本这次出征回去就要成亲的,哪曾想出了这事。”
小兵卒挠挠脑袋,有些不解,“安南侯府小姐?听着地位极高,自有下人伺候照料,怎么还会失踪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将军和少将军都是忠心为国的好将军,这般心急,也没有放下战事,赶回去找寻。”
“可不是,就是可怜少将军了。”两人一边感慨着,一边离了院落回去营房,留下返回取书信的男子,独自站在树下苦笑,抬眼去望那天边高挂的明月,沉默半晌,紧握双拳,低声说道,“月儿,等我,很快我就能回去找你了。”
说罢,转身大踏步赶去隔壁主院,见得里面果然灯火通明,就问那门前的亲兵,“大将军可曾安歇?”
亲兵未等回话,里面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烈儿吗,进来吧。”
武烈开门进屋,书案后的镇北将军武国安,同样披着一件布衣,正在细看眼前的地图,抬眼见得儿子脸色不好,心下叹气,就道,“为何还没睡啊?”
武烈上前两步,扫了一眼父亲半吊在身前的左臂,低声说道,“孩儿请命,明日出征,誓要摧毁所有北蛮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