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了!”李尔简直抓狂,“算了算了!和你这根木头争论这种事我也是脑子迷糊自找怄气!听着!这回去找幽娘是要办正事,没你想的那些龌龊!”
李纯风暗道:师父,那些龌龊不是我想的,而是您一直在做的......却说:“办什么正事?”
“通过她,联系上曹景昀!”李尔答道,“曹景昀能四处藏,她不能!找上她就能找上曹景昀!而且,通过她的中转,当能够冷静而又清楚地传达出意思,避免你和曹景昀之间的那种没道理的不对付祸害了事情!仔细想想,你们之间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总归不过是一些小过节而已,不知怎的就闹到不可开交——瞧,直到现在曹景昀都还不知道你找上他其实是要做什么......”
“师父,我感觉出来了,”李纯风语气不善,“您对那混蛋的态度改变了,您在替他撇清,您在替他说好话!”
“废话!对任何一个大概率是我逍遥派门人的人,我自当要另眼相待!”
“......”
......
......
千金楼,迎凤阁,书房。
幽娘正坐在书桌旁执笔书写,她的神色不甚好看,秀眉锁着,小嘴抿着,眼泛愁思,分明是一副心有萦挂神思不属的表情。表现在动作上,便是时常走神字不成行。末了,看到纸上潦草凌乱墨迹粘连的所谓字迹,愣了愣,叹口气,索性弃笔作罢。
自然是因为曹大官人受伤卧床的缘故,而自己竟还无法前去探视——也是可笑!自己这“夫人”的身份这时候还不比绿漪的侍女身份好用。幽娘又是悲凉又是无奈,那鲁国公府,人人都可进得,只有自己这位青楼出身的“夫人”进不得!
也不是在埋怨,只是在牵挂而已,幽娘现在是万分想要知道,大官人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还痛不痛,哪里痛,有没有什么暗伤,需要怎么治疗,大夫还有什么吩咐,绿漪有没有照顾好......
再一次,幽幽一叹。
倏地——
“谁?”
幽娘猛地站起身来,扭头盯向门口。
“呃,幽娘夫人,是我......”阴影之处,转出了李纯风的身影。
“是你?”幽娘脸色一变,一瞬间,恨意便取代了愁闷。
“是的,是我——哎哎,幽娘夫人,别冲动!别冲动!”李纯风顾不上分说了,因为幽娘已抽出了挂在墙上的一把长剑,恶狠狠地杀将过来。
“幽娘夫人,别这样!”李纯风不得不施展身法左闪右躲,幽娘显然不会武功,但乱挥乱砍的长剑自来是危险的,不是怕她伤到别人,倒是怕她伤到自己,“放下剑,先听我说,行吗?”
“有什么好说的?”幽娘手上动作一刻不停也迅猛不减,许是愤怒给了她额外的巨大力量,“你既已打伤我家官人,自是吾之仇寇!此刻你又暗中潜入于此,不论是以作示威还是意图不轨,我也唯有以死相拼而已!恶贼!看剑!”
哎,这女人怎生这般刚烈?
不躲了,是真怕她误伤了自己,李纯风瞅准空档飞起一脚,将其手中的长剑击飞,更腾身一跃将飞起的长剑收走:“好了,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吧?”
哪想——
“别过来!!”
幽娘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簪子,握得紧紧的,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表情狠厉,目光凄绝。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任何意图得逞!更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指头!”
这整的,咋那么像**咧?
李纯风满心无奈:没想把你怎么着好不好?
话说回来,曹景昀那厮还真是好福气,幽娘对他,根本就是死心塌地忠贞不渝啊!
这叫什么?青楼出烈女?
“幽娘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李纯风苦着脸说道,眼睛却往四处观察。
“别过来!没什么可误会的!你既是我家官人的敌人,自也是我的敌人!”幽娘尤正决绝。
“我不想再与他为敌了啊~!”李纯风随口说道,心里却是一喜:找到了。
“啊?”幽娘为之一讶。
嗖~!啪!
一支疾射的毛笔,准确地击在了幽娘握着簪子的手上,劲道巧妙强劲,叫她顿时撒手。下一刻,李纯风已赶至身前,双手翻飞,闪电般在她的身上连拍了数下,一举封住其周身穴道。
抹了把汗,吁了口气,李纯风苦笑说道:“哎,这下我们终于能够好好聊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