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皇后倚在凤辇上,双手紧紧抓住扶手,神色冰冷,仿佛这初春最后的寒气,格外冷些。
“那贱人呢?”她寒声问,音调都在颤抖,慧妃没扳倒,自己白白跪了一晚上!皇上竟然还要赏赐慧妃那贱人!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贴身大宫女妙惠跟在凤辇旁,双手叠放在胸前,闻言低声道:“还在咱们宫。”
王婉蓉此刻忐忑不安的等在屋子里,门上了锁,她出不去,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床她没有坐,就这样站了一夜。
从红肿的眼睛肿看得出她哭过,也没有回味与皇长孙的一夜,有的只是恼怒,她要嫁的是顾家措那样的君子名士,不是皇长孙那个纨绔!
可,清白没有了,顾丞相怕是嫁不成了,不免对皇长孙生出了些许期待,皇长孙,身份尊贵,说不定日后会是皇帝,她有可能当皇后……
有些人啊,一旦有了期待便会幻想,不切实际,却不愿意脚踏实地。
“嘭”就在王婉蓉幻想自己当上皇后,掌管六宫,她的儿子是太子时,门被粗暴的踢开。
她吓一跳,忙循声看去,当看清来人,她噗通一跪,“给皇后娘娘请安。”她很慌张,由不得她不慌张,皇后一脸怒容,仿佛要吃人。
皇后不理,强忍着踢人的冲动,慢慢走到床前,触目惊心的落红令她眯了眯眼,“王姑娘是吧?”
“是。”王婉蓉吃不准皇后的态度,不过她有预感,觉得皇后不喜欢她。
皇后伸手一拉,将床单掀在地上,“你们王家的姑娘就是那么下贱吗?”
“什么?”王婉蓉眼泪已经落下,神色委屈,柔柔弱弱的,皇后最见不得女人摆出一副柔弱受欺负的样子,心中对王婉蓉更看不上了。
她走进,居高临下的俯视王婉玉,“本宫问你,你们王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那么下贱!”
“臣女……”王婉蓉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自称,称臣女,她又与皇长孙有了关系,称儿媳,又没正式过门。
皇后冷哼,转身背对着她,“想来也是,一个娘不像娘,霸占人家府邸,没脸没皮的女人,这样的无赖能生出什么好女儿,三女儿勾引朱将军,六女儿又来害本宫的栎儿,你们怎么不去死!”
她猛的转身,死死盯着王婉蓉眼睛,吓得王婉蓉急忙低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便成了一滩。
第一次,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以前,以前谁敢给她委屈受?为什么出了相府人人都在欺负她?年哥儿,年哥儿怎么还没来救她?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敢有什么幻想,只想陈伽年救她出火海。
“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下贱货色。”皇后一想到自己好好的皇孙,被如此玷污,便气得发抖。
慧妃没扳倒也就罢了,她要如何向楼家解释?还没成亲呢,就闹出这等丑事,楼家是世家大族,最注重规矩,这般一来,显得她的长孙没规没矩。
“来人……”皇后气极了,张口便想叫人将王婉蓉打一顿,但转念一想,好歹她也与陈伽年有些关系,若能谋求些好处也是不错的。
于是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妙惠走进恭敬问:“娘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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