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震惊,几日不见,姑娘竟学会支走别人了,相爷晓得了不知要如何高兴。
“陈总管,府里有其他人的眼线吧?”支走李乐安,陈曦直接问,没有遮遮掩掩,也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陈铎一口粥没吃进去,“咳咳”咳了起来,好在他习惯了淡然,不然此刻定一口粥喷陈曦脸上。
咳了半响,他才缓过来,“姑娘为何如此问?”
“父亲在别人的府邸也有眼线吧。”陈曦不回答,第二个问题砸过去。
这回陈铎不得不正视陈曦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儿一本正经,神色严肃,眼眸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她还是自己哪个无忧无虑没事喜欢闹脾气的小主子?
“姑娘……”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陈曦打断他的话,“铺子里死了人,发生爆炸,母亲还在处理,还没回来,父亲的科举制度出现严重作弊行为,他也还在处理,这个家,除了我,你还能听谁的?”
“姑娘……”陈铎此刻的心情可用翻江倒海来形容,姑娘怎么突然这般有气势?他竟忍不住要告诉她了。
“陈总管,父亲是不是没查出冤假错案?”陈曦笃定的问。
陈铎点点头,“是。”
“查不出冤假错案,便证明父亲的制度是错的,但父亲为科举得以施行费尽心机,他肯定不会让人碰他的科举,所以他会拼了命保护科举制度,父亲会怎么做?”
陈铎回答不上来,他只是陈伽年的长随,伺候他吃穿传话,国家大事他还说不上来。
陈曦也不指望他回答,接着道:“父亲为了保护他的科举制度,一定会下死手,届时将会得罪天下读书人,别人会一面用科举谋前途,一面说父亲心狠手辣,半点不会感激他。”
“铺子里出事,是因为什么?因为有人希望父亲后方大乱,然后才能将父亲永远踩在脚下。”
“姑娘……”陈铎再次震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姑娘能想得那般深远。
陈曦站起来,朝陈铎深深鞠躬,“请陈伯与我一起为父亲摈除后顾之忧。”
陈铎此刻脑子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姑娘竟然叫他陈伯?以前哪里这般亲切过!陈曦见他不语,又道:“陈伯若不同意,我自己去大理寺寻父亲。”
“同意。”陈铎忙接话,他深知陈伽年对陈曦的宠爱程度,几乎是百依百顺,没有不同意的。
“好,既然同意,那么陈伯,你且告诉我咱们府上哪些人是别人的眼线,再告诉我,咱们的眼线都有哪些。”
“请姑娘去相爷书房,小的一一告知姑娘,不过姑娘要做到不告诉任何人,您是相爷亲女儿,要事事以相爷为主。”他不放心,一再叮嘱。
陈曦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才放心下来,虽还是不大想告诉陈曦,但他记得陈伽年说过,日后这个家要陈曦来继承,从小培养比长大了之后让她自己去摸索更好。
相爷,样样都好,就是太溺爱孩子,溺爱到毫无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