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用力一扯,只觉得像是有一层皮被我拽了下来。但那东西也已经扑到了我面前,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它胸口的薄膜被我撕下了一截,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肉。
刺鼻的腐臭味已经近在咫尺,我根本已经来不及闪躲。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各种片段,也许这就是临死前的征兆。
可就在这时,我奇怪地看到那东西在离我不到三寸的时候,突然就像泥塑一样僵住了。
我惊魂未定,连忙往后退开一步。这时候我才发现,在那东西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脸有病容的中年人。
我死里逃生,这时候一颗心还是怦怦乱跳,好不容易心下稍定,想说上句话,就见那中年人手指一圈,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我立即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十里地那片谷地,而是在一处室内。
我身姿笔直地立在当地。一眼看过去,在我前头还立着有其他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都有,估摸着也有十来人。像是军训锻炼站姿一样,一字排开。
我虽然清醒,但身子没法动弹,不能转身去看后头,所以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再看周遭。这是个很大的房间,房顶很高,大约要比正常的房间至少高出一半。在我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能看到两排很大的书架,和好几张比平常书桌大上一倍的大桌子。
没有看到窗户,只有两盏白炽灯,所以光线也并不是很明亮。书架上那一撂撂书,我看着很陌生,没有一本是我有印象的。桌子上搁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器具,显得有些杂乱。
我正疑惑,就听楼梯响,那个昨晚在十里地出现的中年人从楼梯那头下来。
这会儿我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这人。看年纪,应该在四十来岁左右,身量颇高,长相斯文秀气,很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只是那眉头总是深深地锁着,似乎有莫大的愁苦。气色也极差,脸色雪白,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他下楼后也没往这边看上一眼,就拉了椅子坐到桌旁,开始摆弄桌上那一堆的物器。室内一片寂静,偶尔听到零星传来的咳嗽声。
我想说话引起那人注意,但试了几次,发现发不出半点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那人从椅子上起身。
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追着他转。见他走到一个很大的炉子旁边。这炉子确实很大,看着比那人都要高上一些。而且样式十分奇特,像是个巨大的蛤蟆,材质像是青铜,但不大肯定。
我之所以认为这是个炉子,是因为透过那炉子上层的两个圆孔,可以看到不时有火苗蹿出。
只是那火苗的颜色有些古怪。通常见到的火总是黄色的,又或者是蓝色。但那炉火却是灰白色的。
那人把几个什么东西从那孔中投进了炉子,在旁边观察了一下炉火,似乎在摇头。
又过了良久,他又回到桌边,埋头折腾了大半天。然后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等他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我这才发现是我这一排里少了一个高瘦的女人,被他带了出去。
那女人站在那里,正好面朝向我。我看了一眼,吓得连吞了好几口口水。这女人脸色铁青,瞳孔血红,额头处渗出数道黑色的脉络。
老竹竿曾经跟我说过,这是典型的煞气聚顶,厉鬼之像。
我之前虽然跟了老竹竿学做阴阳先生,但其实内心对阴阳先生这一套多少还是心存怀疑。就例如老竹竿说的这些鬼相,我大多还是当做一种传奇故事来听。毕竟我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人告诉我这世上真的有鬼,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但现在,老竹竿说过的鬼相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不由得我不信!
只见那中年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取了一副眼镜戴上。这眼镜是个古典款,黄褐色的镜片,造型古朴雅致,戴在他脸上,倒是相得益彰,显得颇为帅气。
只是我不禁奇怪,这室内本来光线就不亮,这人好端端的戴副墨镜干嘛?
从这边看过去,只看见那中年人的嘴唇在动,但我听不见。听老竹竿说,阴阳先生有一种秘语,可以与阴魂鬼物交流。而常人是听不到的。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阴阳先生,但看起来应该是个深通此道的人。可能这人用的也是类似的秘语。
也不知道跟那女鬼说了什么。只看到那女鬼竟然冲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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