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裹住了她。
他个子矮小,可是力气却很大。谢灿在他的拉扯下勉强站起,方想问王秀的情况,男人立刻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带。
至少可以出去。
她忍着肩胛骨的疼痛,幸好她没有伤到腿骨,还能走。路过外间,齐国的守军一个个面色酡红,仿佛醉死。
王秀何时那么大的能耐!
她被男人牵着,黑色油布披在肩上,一路穿过狭长甬道,竟然没有遇上一个守军。
深夜时分,地牢外静谧无声,明渠在此处缓缓流淌。
多亏了当初建设越宫之事,明渠横亘整座宫殿,如今地牢外不远处就是明渠。
男人推了推她,她瞧见一个纤弱身影站在明渠边上,今夜月色晦暗,天上又没什么星子,可是谢灿依然立刻认出,此人确实是王秀无疑。
她赶紧跑上去,轻声唤道:“阿姐!”
王秀见她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拿油纸包好的小包裹,塞入她的怀中:“殿下,你快些走!”
她扯住王秀的袖子:“阿姐,你是如何做到的!”
她原来以为这不过是个阴谋,可是看见王秀站在明渠边上,她便安定下心来,可是心中又担心,王秀在王府中毫无根基,地位又极为尴尬,且她出了事情,王秀不受牵连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担心王秀做那么大的动作,苻铮不可能不发现!
王秀安慰道:“殿下,不用担心臣女。此事并非臣女独自安排!那日宴会之后有人知道了公主尚在宫中一事,安排亲卫过来处理。”
竟然是前越贵族!
王秀说:“如今谢灼名声扫地,苻铮早就焦头烂额,他这几日无暇顾及此地,那位大人没有留名字,但是却给了我在此处做事的越人的名单,因此我才能安排。”
谢灿了然,竟然是有人暗中相助!她心中震动,问道:“此事能确保你万无一失?”
王秀说:“殿下你快些走,趁着现在齐军换班,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可能就会有巡逻的人过来。”
谢灿点点头:“阿姐,我不会忘!”
王秀握紧了谢灿的手:“殿下,不用担心我,如今谢灼自顾不暇,苻铮忙着安定民心,他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您。而且我早就在苻铮那里将事情撇清了,何况您的身份已经被人所知,苻铮如今面临千夫所指,他不敢大张旗鼓加害于您!”
她双手将谢灿身上的油布裹紧,推着她往明渠去:“我已经联系了明渠那边,今日放水,公主您快些去!”
谢灿看了她一眼,明渠水声潺潺,她将王秀给她的油纸包塞在怀里,终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道:“阿姐,你自己珍重。”
王秀郑重点头:“我现在要赶快回去了,否则苻铮醒来见不到我,总会怀疑。”
谢灿看着明渠的水流越发湍急,朝着王秀递过去一个眼神。无数情感均包括在这个眼神里:“替我谢过那位大人。”
她扯紧了身上的油布,矮个男人从旁边灌木丛中拖出一块木板,推入水中,木板极为简陋,谢灿缓缓趴伏上去。
落水的声音很快被明渠放水时候越发重的水声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