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鲜衣听到贺文秦时候“我的命给你”的时候,他有一种胜利的快感。
这让他心情无比舒畅,他收起了仇恨的眼光,故作大方的姿态:“我这个人一向重情谊,你说,只要我高兴我会考虑答应你的要求。”
贺文秦正要开口,柳鲜衣又抬手:“等等,让我猜猜。我想你一定是想让我放了你儿子吧?”
“没错。”贺文秦道,“你抓他的目的,不就是用来威胁我吗?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
柳鲜衣很得意:“说得很有道理,我当然会放了你儿子,但前提是——我看见的是你的尸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你。”
贺文秦蹙眉:“在我死之前,我想给我太太打一个电话。”
“人之常情。”柳鲜衣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文秦拿起手机,拨通了司桐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有人接听,不等贺文秦开口,对方道:“我是淼淼,桐桐刚才昏倒了,现在在医院。”
“在医院?她没事吧?”贺文秦紧张起来。
“您放心,桐桐刚才醒过来了。只是……”朱淼淼支支吾吾道。
“只是什么?”贺文秦催促道。
“桐桐她好像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忆?”
“嗯……刚才醒了说了些话,又昏过去了,不过你别担心,医生说她这只是在睡眠中自我修复,不会有事的。对了,小安救出来了吗?”朱淼淼问。
“嗯。”贺文秦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这边的情况,只嘱咐道,“她就拜托你和曾泽宇了,你们好好照顾她。”
朱淼淼以为是贺文秦此刻脱不开身,所以才嘱咐他们照顾,连声应下来。
贺文秦没有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嗯……”一旁的柳鲜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他故作担忧地说,“嫂子没事吧?”
贺文秦瞥了他一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很好。”
柳鲜衣耸耸肩:“也没有很失望,我恨的人又不是她。”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要报仇不直接冲着我来?”贺文秦冷声问道。
“那多没意思了,还记得以前在基地里,老师说过,要报复一个人有两种方式。要么折磨或者杀了他,要么就先折磨再杀了他。”
两人坐在椅子上,如果不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会有一种这是两位老朋友在聊天的错觉。
他们又聊了几句,柳鲜衣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我还有事情。”他说着,将一把手枪放在桌上,推到贺文秦面前,“里面只有一颗子弹,别打歪了。”
贺文秦伸出手,握住了枪,他还没将枪拿起来,周围的保镖都立刻举起枪对准他。
贺文秦瞥了他们一眼,柳鲜衣解释道:“防止万一。万一你那一枪打偏了,打的不是你自己的脑袋,而是我的脑袋的话……”柳鲜衣说着笑了,“你懂的。”
贺文秦放下枪,他倚在靠背上,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用枪指着,这里是十七楼,不如我直接从这里跳下去,用我的面目全非,还你的面目全非。”
贺文秦黑色的眸子望着他,明明是谈换一种死法,语气平静地就好像说“换一张桌子吃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