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越流越多,她的眼也越瞪越大,最后“砰”地一声倒在甲板上,眼中满是不甘。
袁驼子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子,这一点谁都不知道,包括厉方和柳立言。平日在人前她都是以女子的身份现身,只有要杀人时,她才会变成袁驼子。
这本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它最厉害的杀手锏。曾经有两次,她也被别人逼到绝境,但当她卸下伪装时,敌人无不是呆立当场。她只是挤几滴眼泪,编一番说辞,就能将对方迷得头晕转向,最后只消一个机会,便将匕首插入对方心脏。
然而这一次,她遇上了这白衣姑娘!
“所有狐狸精都该死!”
白衣姑娘又补了一句。
江流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突然觉得这女人好可怕。
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连站都要站不稳,刚想要说什么,就感觉眼前一黑,摔倒在了甲板上,不省人事。
“诶,你怎么说晕就晕啊!”
白衣姑娘急忙跑了过去,到跟前时,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此时江流云身上的衣服仿佛是血染的,紧贴在身上。三道一尺来长的伤痕交错着印在胸膛,连血肉都翻了出来。但最重的还要数肩上的创伤,深可见骨,仍然在往外冒着血。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白衣姑娘想着,然后跑进船舱,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个玉盒又跑了回来。
白衣姑娘将玉盒打开,用纤指蘸了点药粉涂抹在伤口上,还好江流云昏倒了,不然这滋味够他受的。然而一点药粉哪够,白衣姑娘一直将盒中药粉耗去一大半才堪堪将所有伤口覆盖。
“这可是最好的金疮药,你要是死了那我就亏大了!”
白衣姑娘咬牙说道。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船杆撑了起来。沿着这条河往下四五里刚好有一间医馆。以她炼气后期的实力,一双手上的力气比起成年大汉来只大不小。
船儿缓缓的启动,在水中荡开一圈圈波纹。很快,船的速度就提了上来。
就在白衣姑娘撑着船离开不久,一个男子就来到了刚才地地点,正是李一煊。
此刻的他身上的蓝袍已经染红,左臂无力地垂了下来,鲜血直流,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刚才,他拼着左臂残废的代价,一剑刺穿厉方眉心,然后又硬接了三枚飞镖,欺身上前,斩杀了柳立言。
解决掉二人,他没有休息,沿着江流云留下的点点血迹追了过来,然而到了这里,血迹就断了。
“难道他落水了?”
李一煊想到了这个可能。他趴在河岸上想找到什么线索,但却是徒劳,江流云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河水清澈,映出他带着血的面孔,充满自责、不甘。
“啊!”
李一煊一掌打在水面上,将倒影打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