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了。
看,就连她都这样想,更不要说旁人了。
可她们都想错了,想岔了,他们的皇帝竟然是天下第一痴心人。
德妃抬脚往前走,曳地长裙滑过脚下五彩卵石的地面,金色的阳光映着那长长的裙摆上金线织成的图案闪闪生辉。在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唯独她一个,才能用这金线织裙。
她知道,这是她多年追随娘娘劳苦功高,娘娘赏给她的体面。不然同是侧妃,卫侧妃至今只是一个贵嫔,而她已经是四妃之一的德妃。
这条路走得艰难,她却从未后悔。
被禁足的日子过得也不烦闷,因为是虔诚用心的抄写经书,元昭沉下心来,倒是一时将那些烦心事儿搁置到了脑后去。
反正岳怀逸要参加明岁春闱是不会离京的,人在那里跑不了,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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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再也未曾见过元昭的岳怀逸也闭门苦读,偶尔会出去摆摊赚些零钱度日已供开销。
这日程维吃了酒回来,一时不能安睡,就跑到岳怀逸这里撒泼。
岳怀逸给他泡了杯茶来,拧眉说道:“这样子也忒不成体统,春闱之时有你哭的。”
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程维也不答这话,反而问道:“最近怎么没见那凶巴巴的小爷来,我说是不是人家把你忘在脑后头了。”
“这是什么话?”岳怀逸看着程维道,“我与他萍水相逢而已。”
程维却大笑起来,“得了,骗谁呢。我说你也是呆子,明明自家缺钱,那日人家报答你给你那许多的报酬你偏不要,如今大冷天的还要三不五时的出去摆摊,该。”
“君子爱财取之于道,我若要了那银钱,又成什么人了?”岳怀逸不再看着发酒疯的程维,转身坐在窗前继续看书,这人越是喝了酒越来劲。只是看着书,上面的字却一个字也看不到心里去了,自那日一别也有半月了,她说好还回来看自己的,却再无音讯。他也曾辗转打听他,却如石牛如海毫无音讯。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带她去碧云湖斗口的事情被家里责罚了?如果真是那样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他知道有些富贵之家的规矩很是严格,这些个事情是不许的。心里这样想,越发的担忧,偏还寻不到他的消息,只能暗自心急。
程维知道他烦恼什么,偏还要提起来,也着实可恶。
“你猜我今儿个遇上谁了?”程维半靠在圈椅上,看着岳怀逸的背影笑着问道。
岳怀逸不回答,他摸摸鼻子讨个没趣,却还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看到对门的钱无咎了。”
钱无咎这人嘴巴刻薄,行事刁钻,跟他们二人都不合拍。
岳怀逸还是不开口。
程维早就习惯这样浑不在意,接着又说道:“平日对着咱们一副清高样儿,转头看到那富贵人还是低头哈腰的奴才样儿,我最看不上这样的,什么东西。你知道他纠缠的是谁吗?”
“谁?”岳怀逸顺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岳怀逸还能应他一声儿,程维乐了,就道:“那人你也认识。”
岳怀逸一愣,他也认识?他认识的认可不多,难道是元昭?一想到这个脸都黑了,就问道:“他在哪里?”说着就起身欲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程维傻了眼,一把拉住了岳怀逸开口问道。
岳怀逸看着他没说话,他干什么去不是很明显吗?
遇上岳怀逸的眼神,程维先是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以为钱无咎纠缠的是你那小兄弟?哎哟,这不是挺着紧人家的,偏不承认。”
岳怀逸看着程维这样子,就知道自己一定相差了去,那钱无咎纠缠的肯定不是元昭。被程维嗤笑了一顿,他也不在意,重新坐回去,“我要读书了,你自便。”
“哟,这是要赶人了,啧啧,没人性啊。枉我费心巴力的还要给你送信,真是不识好人心。”说完眼角瞄着岳怀逸,只见他稳如泰山,自家这口气先泄了 真是服了他了,只得痛快的说道:“真是你认识的人,正是那天陪在你那小兄弟身边看你们吵架的那个。”
岳怀逸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就是被元昭称之为“诚哥”的那个人,如果自己想要知道元昭的消息倒是可以去问问他,只是人家也不晓得会不会搭理自己。犹豫一下,还是往外走去,到底是担心多一些。
程维这次没拦他,自顾自的说道:“你说你对一个少年这么上心干什么,还跟你结过怨的,看人可怜居然还苦巴巴的带了人去碧云湖散心斗口,你待我可没这么好,真是不公平。”
岳怀逸装作没听到,大步往外走去。既然是在回来的遇上的,程维特意说给他听,必然是在门口,等他去了门口那里早已经没人了,略站一站,想着要不要顺路追出去,却看到钱无咎垂着头从拐角处出来了,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大约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岳怀逸,几乎是顷刻间又换回了那副刻薄样儿,冷笑一声,都没搭理他穿过他身边往里头去了。
竟是来晚了,都怪程维啰嗦个没完,心里怅然若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失落,轻叹口气,转身欲走。转身的功夫,却看到方才钱无咎走出来的那拐角处,又走出一人,不是那位“诚哥”却又是哪个?
心里一喜,岳怀逸再不迟疑连忙追了上去。
姬修诚今儿个被太子也抓了壮丁,让他来这里瞅一瞅那书呆子,没想到没遇上那书呆子,倒差点被另一个举子歪缠的脱不开身,这叫什么事儿。心里正觉得晦气,却被人叫住了,心里烦闷转过头来就要不客气,一抬眼,没想到正是自己来的要见的那个人,哟,这下子可真是巧了。
“叫我有事儿?”姬修诚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岳怀逸,反正那回见面是元昭跟他吵架的样子,他就假装不知道他们在碧云湖的事情,有心为难他一下。
岳怀逸瞧着人家神色不善,以他的性子是做不来舔着脸求人的姿态,抿紧了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觉得面皮上烧得厉害。眼前这男子的眼神,明显的就带着几分鄙夷,这让他如何开口。
姬修诚奉了太子的旨意前来探查这个人,自然是要折腾折腾的,被昭姐儿看上的人,若是个拧骨头,这可不太妙。有骨头,也得给他打断了,不然将来昭姐儿岂不是要吃他的气?
这可要不得!
故意做出这么一副鼻孔看人的架势,以他查到的信息,这个姓岳的小子是不会真的低头下头来求他的,这人啊自尊心忒强。
岳怀逸素来跟读书人打交道惯了,大家言语里针锋相对,你来我往,但是真的这样大喇喇的明面上给人下不来台的,他也就遇上一个钱无咎。可钱无咎背后无依仗,那看人的眼神可没有这个诚哥跟刮骨钢刀一样,只一眼就恨不能让人躲开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岳怀逸这是不知道姬修诚的大名,这人打小在京都的勋贵圈里就是个奇人,小的时候都敢拿着杆子在先皇面前抓猴子,大些都敢跟他老子醇王叫板的胆儿,横着走都是夸他的,这么个眼神算什么,已经是够客气了。
若是有那不客气的手段使出来,姬修诚还真怕跟岳怀逸这样的别扭人结了大仇,这也要不得,元昭知道了,怕是要拨他的皮。
这做人真难。
太子一句话,他就得往油锅里跳,旁人的油锅他是再也不怕的,偏偏是元昭的油锅,这跳的那叫一个纠结。
纠结也就算了,这事儿得有个技术。
不过,话反过来说,要是这个岳怀逸连他一个眼神都吃不下,还想着抱着他们娇滴滴的大公主回家,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元昭打死他,他都不能抬抬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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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