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亲王府她能把持得住,他就无后顾之忧,自然能便宜行事。
刑玉郎的帖子就简单多了,只问一句要不要送护卫过来,徽瑜笑着回了,暂且不用,若弹压不住的时候自会求援。徽瑜没问邢玉郎寻找姬亓玉的事情,她知道如果有消息外祖一定第一个告诉她,此时追问不过是徒添压力,无济于事。
又有董二夫人的帖子,深恨自己这一胎怀的不是时候,不能来女儿身边陪伴她。徽瑜少不得写了回帖安慰她稍安勿躁,让她无须担心,养好身体云云。
邢家两位舅母的帖子徽瑜也一一回了,又有章玉琼、楚珂还有嘉王妃等人,一直忙了一个上午,才算是告一段落。此时距离皇帝接到姬亓玉落山的消息*一上午,宫里头终于传出消息来,皇帝派人前去搜寻靖亲王,并下了旨意务必将人好好的带回来。此次派遣的队伍分为两队,第一队以最快的速度搜救,第二队带着急需的各种物品以及太医等等随后上路。关于靖亲王跌落山崖一事朝堂上也出现两种声音,第一种属于意外,第二种属于事故,两队人马以定国公府和信国公为首的两派人马互相攻击,朝堂上吵成一团。
此时,徽瑜也有些意外定国公居然会在朝堂上直言姬亓玉属于被人谋害,这与他一贯行事风格严重不符。且有昭国公大力支持,并一一列举出最近这段时间宁王一系与靖王一系交手的证据,其中温家再度被拿出来当了典型,尤其是后头温夫人给靖亲王府再送女儿的事情被当成重点解说,若无人指使,区区温家何敢一个女儿谋害王妃未遂之后,还敢再送一个女儿过去,随即扔出温家与信国公府来往的证据。
朝堂哗然。
然则信国公也是准备充足,立驳昭国公血口喷人,陷害无辜,称温家与信国公府是有往来,然则却是一般官员之间的交往,并无其他。对于昭国公拿出来的证据也一一作了反驳,并当场弹劾昭国公构陷朝中大臣。
就在这时,定国公掩面悲泣,居然当朝痛哭,怒诉德妃后宫干政,距离温侍妾谋害主母已经有一段时间,然则审讯事宜进展颇慢,皆因德妃处处扰乱皇后娘娘审讯温家侍妾一事。定国公当朝怒骂信国公,并口口声声问责,靖亲王妃跟靖亲王先后出现意外,难道这是巧合?并一口咬定,那温侍妾乃是德妃所赐,可见其居心*……
靖亲王一系一直以来都是秉着低调的作战方式跟宁王一系周旋,此时靖亲王跌落悬崖的消息一出来,这些人不仅没有阵脚打乱,反而忽然风格大变,犀利出击,跟信国公等一众人展开正面较量。不要说朝中诸臣,便是皇帝也是大为吃惊。
这样一来,靖亲王一袭如此愤怒,一副跟宁王一系拼了的架势,反而让大家有些相信怕是靖亲王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反正靖亲王一袭落到宁王一系手中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反而不如大家大干一场,临死拉个垫背的,最后便宜了别家王爷,靖亲王一系还能有个活路。
朝堂之上闹得厉害,皇帝一反常态的并未镇压下去,反而高坐庙堂,眼睁睁的看着两派人马撕成一片。靖亲王出事,宁王顿成千夫所指,几次求见皇帝都被拒绝。温侍妾审讯一事儿,皇帝亲自问了皇后,随后此事便不让皇后过问,直接把温侍妾送进了内廷府。
内廷府里有慎行司,掌审谳刑狱案件,凡是进了这里头,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当然大部分都是有去无回,因此后宫里头除非是犯了极大错事的妃嫔,不然是不会动用慎行司出手的。
皇帝这么一插手,直接把人送进了内廷府,这一点皇后大为意外,此时也没办法插手了。徽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半响无语,不过之前内廷府在姬亓玉手上呆了那么多年,后头又被皇帝架空了,别人插不进手去,想来只要那温侍妾不是个为德妃舍得一身剐的人,应该是能问出些东西的。
朝堂、后宫、内廷府皆忙碌起来,靖亲王府也是日日求见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想要从这里打听靖亲王的消息,徽瑜一概以养胎为由拒不见人。与此同时,王府里也抓了两个偷偷往外送信的小丫头,尤嬷嬷将人捆了直接关押起来,把这事儿禀了王妃处置。
徽瑜倒是没有意外,诺大的王府,哪里会没有漏洞,别人家的探子塞几个进来,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后宫那样的地方,皇帝贵为一国之君都不能全把持住呢。
“先把人关着,一日半碗饭,一杯水,别饿死了,也别让她们吃饱了有力气逃。”徽瑜面色有些憔悴,这几日就没能睡个安稳觉,昭姐儿也不能去读书了,她还要陪着女儿,生怕她被府里的事情吓到了。亏得有小小这个小皮猴在,倒也没能让昭姐儿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是。”尤嬷嬷点头,“其余各处地方现在都还安稳,王妃不用担心,您也得好好的休息才是。”看着王妃眼下的一片黑,尤嬷嬷也着急,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徽瑜点头。她怎么能睡得好,一躺下全都是姬亓玉的脸,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好好的,一定能脱险,可是她又没有金手指能给他续命。只是她不能慌,她一慌一乱,府里就没了章程,那才是要命了。府里一乱,不晓得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王妃,王妃,涤尘师父来了。”雪莹一路小跑掀起帘子进来了,满脸上都是笑容。
徽瑜一愣,涤尘?
国安寺!
她竟把这里给忘了!!!
“快请!”徽瑜忙站起身来就往花厅去,了闻大师在大晋可是名人,这个时候来这里是为什么?
徽瑜整理了衣衫,扶着尤嬷嬷的手一路往花厅走去。远远地就看到涤尘一身僧袍立在那里,心里就觉得好像安定下来。
“给王妃请安。”涤尘单手立于胸前作个揖。
“涤尘师父请起。”徽瑜让自己尽量的保持平静,“请坐。”
两人分宾主坐下,涤尘在靖王府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高僧弟子的端庄样,丝毫没有在国安寺时的不羁,“贫僧来王府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所求,还请王妃准许。”
徽瑜一愣,看着涤尘便说道:“涤尘师父有话请直说就是,若是能办到的,决不推辞。”
“王妃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涤尘笑道。
“师父请讲。”徽瑜耐着性子跟涤尘周旋,知道涤尘走这一趟肯定不是白来的,只是这人假装高深,她也不好显得猴急。
“如今家师年岁愈高,近来梦有惊扰,特意让贫僧接大郡主去国安寺住几日。”
这是什么意思?
徽瑜蹙眉,当初了闻见了昭姐儿就送了她一串十八子的手串,当时在京都还传的沸沸扬扬,也是从那时起昭姐儿在诸位皇孙中就格外的不同。现在姬亓玉才出了这样的事情,了闻大师就要接了昭姐儿去国安寺……
“涤尘师父,大师可还说别的了?”徽瑜有些紧张,了闻大师可是原文中最大的金手指啊,她这段日子寝食难安,拼命地让自己镇定,外头有定国公、昭国公还有刑玉郎坐镇是能让她安心,可是她最担心的却是姬亓玉的安危,不知道现在人还有没有活着。因为配角都是被炮灰的命运,就比如这次信国公跟德妃联手策划的这次谋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提前一点风声没听到。如果因此姬亓玉被炮灰了,徽瑜都觉得这是原文的意愿太强,配角总被炮灰的命运无法改变。
可她不甘心,不认命,自从穿越来一步一步走的是步步谨慎,姬亓玉也并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这一次一定能平安归来。
这几日她跟定国公的联系尤为亲密,甚至于很多关于朝政上的谋划她都极为强势的提出意见,她知道定国公肯定会不高兴,可是她必须要这样做。其他的,关于定国公府的看法,她现在是真的顾不上了。
“师父只让我来接人,别的一句未提。”涤尘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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