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爷的情分的。王爷自由失母是嬷嬷打小看着长大的,这情分可不一般。王爷的性子嬷嬷比谁都清楚,我真是愁白了头,也不知道两位侧妃那里不入王爷的眼,您说我又不能撵着王爷出去,我还真怕外面人说我霸着王爷不松手,这可不是冤枉死人了。这事儿还得靠着嬷嬷劝两句,好歹也得为着子嗣着想不是。”徽瑜长长的叹口气,好像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愁白了头一般,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溢出来的委屈真是让人看着心都化了。
尤嬷嬷看着王妃这样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让她跟王爷说屋里被窝的事情,她胆上长了毛也不敢啊。这要是换个别的主子,她还能试一试,她们家王爷?她还想留着命颐养天年呢。她是打死也不敢应下来。立刻就转移了话题,绝对不看王妃委屈的样子,难怪王爷被勾的魂都没了,她这么大年纪了瞧着王妃这样子都觉得心硬不起来,别说一个男人了。
“……几处皇庄的收成跟账册都已经送来了,单子都在这里还请王妃过目。”尤嬷嬷转移话题的功力的功力跟速度相当的迅速,转瞬间就把放在袖笼里的册子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然后顺势站在那里,坐了这么久腰都僵了,总算是能活泛活泛筋骨了。
“嬷嬷别站着,这里没外人,你坐,咱们慢慢说。”徽瑜看着桌子上的账册,只是扫了一眼就别开眼,“这些东西回头让钟妈妈看看对对数就成了,钟妈妈有个儿子在我铺子里当差,手下有个好账房,我不爱管这些琐碎事,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嬷嬷直接交给钟妈妈就是,你们两个看着能对上数,看看年景收成也不用太苛刻,差个一丝一毫的就算了。不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是庄子上的想要糊弄主子,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轻饶了。我对庄子上的人事不熟,亏得有嬷嬷这都交给你了。”
尤嬷嬷又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说王妃不懂这些民生经济里头猫腻,可是王妃也还点出来了每年对账要看看当年的年景收成别被庄子上的糊弄了。可你要说王妃懂这些,可是偏偏又不插手,一股脑的交给了自己跟钟妈妈。你说王妃防备自己吧,可是大事小事都不漫过自己,你说王妃重用自己吧瞧着也不像。尤嬷嬷自认为当差这么多年,在奴才这条道路上体察上意她敢认第二就没敢认第一,不然她一个奶嬷嬷能在靖王手下呆这么多年还能被接近府里管事,这就是她的本事!
可是她却看不明白王妃这个人。
想到这里,尤嬷嬷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都是当初开府的时候皇上赏的庄子跟田地,每年各个庄子上送来的收成都关系着王府的开销,王妃也该多少晓得一些才是。”
“这事儿要是在别人手上我自然要看看的,这不是嬷嬷管着,我放心得很。嬷嬷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的当差就是。王爷信得过你,我自然也信得过你。”徽瑜笑的格外的甜,又说了几句就打发尤嬷嬷回去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的,就连送上去的账册都被徽瑜塞给她带回去了。
尤嬷嬷表示很郁闷。
尤嬷嬷早寡夫家姓程,一子一女,女儿程青已经出嫁,姬亓玉放了她良籍,以后自己的孩子总算是不用当奴才了。儿子程新立在前院当差坐着一个小管事,管着马房跟回事处的差事。这两个差事可算是肥差前者管着王府各位主子的出行,一应行踪明明白白,后者在回事处很是能明白王府跟各家交往的具体情况,不是信的过,这差事也拿不到手里。
总体来说,尤嬷嬷跟儿子在姬亓玉心里都是能信得过的人。
正因为这样,徽瑜在尤嬷嬷的事情上不仅棘手,而且还要麻烦。不仅不能被尤嬷嬷母子牵着鼻子走,而且还不能被对方掌握自己的心思,这才有了如今徽瑜对付尤嬷嬷的手段。尤嬷嬷既然能管着王府的事情,徽瑜就不打算撤了她跟姬亓玉闹生分。既然不能撤了这个人,那么按照徽瑜的性子就要把人好好的用起来,不是有手段有能力吗?好吧,能者多劳,徽瑜就把王府里所有事情都交给尤嬷嬷处置,明着我交给你,你就得好好地给我当差,越是这样尤嬷嬷反而更不敢随意搞鬼了。
你来阴谋诡计,我就偏偏正大光明。
就算是狡猾如尤嬷嬷也有点骑虎难下的滋味。
尤嬷嬷走了之后,雪莹很快就回来了,对着徽瑜说道:“卫侧妃还想来谢谢王妃被奴婢给挡了,想来王妃也不愿意看见她。”
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徽瑜也不斥责雪莹,只是随意说道:“是要挡了,我可不愿意看见她们的怨妇脸。”
雪莹扑哧一声就笑了,打从王妃进了门王爷就没去过两位侧妃处。而且她还打听过,虽然两位侧妃比王妃早进府一个月,可是王爷除了在她们进府的那天晚上去过,后来都没怎么见过两人,这样的消息无异于让雪莹等一众奴才很是兴奋。
“她们哪里知道王爷跟王妃之间的情分。”雪莹十分得意的说道,绝对不会承认以前的时候她还防姬亓玉跟防狼一样呢。
“瞎说!”徽瑜半真半假的斥责一声,“你跟钟妈妈说一声,尤嬷嬷找她看账册的时候她只管听着就成,别的别多事儿。”
“是。:雪莹应了一声,可是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王妃会这样做,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徽瑜浅笑一声,抬眼看着雪莹指点道:“简单!尤嬷嬷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才放着不用岂不是可惜?皇庄是皇上赏赐的,皇庄里头当庄头管事的那都是皇上身边出来的,往那里一站只是派头就能压你们一头,你们还怎么跟人对账?尤嬷嬷不一样,她是宫里出来的,资历深,本事多,放着现成的人才不用干什么让我自己的人冲锋陷阵看人脸色受欺负?笑话!”
雪莹听着王妃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过来,“还是王妃厉害,奴婢真是服您了。我回头给钟妈妈好好说说,免得她好胜心重反而被尤嬷嬷当了枪使。”
徽瑜就笑了笑,她特意解释出来就是让雪莹指点钟妈妈两句。
“那明天卫夫人来您真的要出府啊?”雪莹 觉得如果是要给卫夫人留脸面,可这脸也给的太大了,以前大夫人去宁王府见大姑娘还要给你给王妃问安呢。大夫人是什么身份?卫夫人又是什么身份?比都不能比!
徽瑜看着雪莹郁闷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为她不平,就淡淡的说道:“不是,明儿个我们去肃王府走一遭。”
章玉琼这是徽瑜成亲以后第一次送帖子来请客,她总不能不去。而且这次去也当做是试探一下,纵然知道皇家媳妇是非多,派系多,但是如果两人的交情真的止步于此,徽瑜也觉得蛮可惜的。而且章玉琼虽然生了个女儿,可是肃王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可见夫妻感情不错。偏偏肃王跟姬亓玉没多少情分,这也就注定徽瑜跟章玉琼在某些事上是没办法统一阵线,真的蛮可惜的。
到了晚上徽瑜在姬亓玉回来后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说,说到卫夫人来看卫侧妃没反应,好似事不关己。说到让尤嬷嬷带着钟妈妈跟庄子上的人对账姬亓玉抬头看了徽瑜一眼,也没表示反对。当徽瑜说到去肃王府做客的时候,终于有反应了。
“我记得大哥很喜欢女儿,你明天去的时候给孩子多带几样礼物。”
徽瑜眨眨眼,这话的意思就是最近肃王跟姬亓玉走的挺近,所以才有了章玉琼请自己上门做客的事情。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不然无缘无故的章玉琼请她上门,徽瑜还觉得有些不安呢。不过心里也有几分复杂,姬亓玉是怎么跟肃王搞好关系的,要徽瑜看来肃王那就是个既傲娇脾气又不好的人,偏偏又是个老大,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得死多少脑细胞,关键是受气还不能诉冤。
许是徽瑜的眼神实在是太露骨,被姬亓玉一眼就看穿了,就低声说道:“最近大哥跟二哥证见上有些不合。”
打从姬亓玉开始跑腿盯着给其他几位还没走马上任的王爷建造府邸,肃王跟醇王也得了差事。醇王是个跟屁虫,得的差事不咋样,想来皇上也知道他的性子,不过是给个差事别当个光头王爷难看,给他长长脸而已。肃王可就比醇王有福气多了,皇上大手一挥就送进了兵部历练去了。偏偏兵部跟户部就是左手跟右手,兵部那边需要点什么就要户部给银子,肃王拿着大哥的架子为难了几回宁王,宁王还能一直受气不成,俩人就掐起来了。
他们掐起来了,醇王一向是跟宁王一伙,自然拉偏架。于是肃王就拽上了姬亓玉壮声势,姬亓玉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于是肃王最近对姬亓玉格外的友好。
但是徽瑜好想骂娘,泥煤的你们打架打你们的,干嘛扯上自家男人,还不是看着姬亓玉没亲娘好欺负,肃王才能这样有恃无恐的。下面还有三个王爷呢,肃王怎么不叫怀王、逸王跟嘉王?还不是人家有靠山,他指使不动!
看着徽瑜黑的脸,姬亓玉半垂着头,捻着桌子上的棋子放进棋盒中,“至于生气吗?”
“怎么能不生气?”徽瑜的火气半天下不去,“真是……”柿子捡着软的捏,不是个东西!但是这话徽瑜要是当着姬亓玉的面说出来,就会让他没面子,只得咽了回去,心里却憋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姬亓玉的脸色,徽瑜柔声说道:“没事,人这辈子长着呢,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早晚咱们占上风头。”
姬亓玉就笑了。
笑个毛啊,还能笑得出来,看来姬亓玉是真的没当回事。徽瑜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姬亓玉早就看透了,还是他另有打算,可不不管是什么,徽瑜还是觉得挺憋闷的,总要出了这口气才行。
看着徽瑜脸色如墨,姬亓玉忙说道:“你说得对,咱们早晚站上风头,那你还气什么?”
徽瑜:……
忽然之间徽瑜眼睛一亮,看着姬亓玉说道:“上回让你做的事情还没动手吧?”
姬亓玉知道徽瑜指的是信国公府想要开铺子跟来了不走抢买卖的事情,就点点头,“没那么快,总要先一步步的布局。”
“那敢情好,有现成的冤大头撞上来不用白不用。”徽瑜长长的出口气,肃王想要拿着姬亓玉当枪使,也得看他使不使得动!
“你是想?”姬亓玉眉峰轻轻一挑,但是眼睛却格外的亮,显然是想到了徽瑜要做什么。
“肃王既然跟宁王抢风头,王爷您怎么好偷懒,自然是要好好地出把力气。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保证肃王殿下觉得好。”徽瑜声音极淡极轻,像是羽毛轻轻滑过肌肤,却留下阵阵战栗。
“你不怕肃王妃跟你翻脸?”姬亓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徽瑜,他知道章玉琼跟徽瑜的关系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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