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新建难民房屋木材供应的单子。父亲接到这笔生意,不疑有他,十分高兴,想着如果这一单生意能够做好的话,乌家不仅能够顺利的渡过这次危机,重振当年风采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谁又能想到,本来顺顺利利的一切,就在屋舍建成,难民们都陆陆续续搬进新居时,出现了重大的变故。那怨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些难民所住的房屋竟然在一夕之间全部坍塌,一时间难民死伤无数,朝廷震动,当任知府及参与难民房舍修建的一干官员立即被下到大狱,等候判决。
新任知府在以最快的速度到任后,也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难民屋舍坍塌一事。所有参与提供难民屋舍修建材料的商人,包括父亲在内都被请去了知府衙门,一关就是半个月。虽最终父亲大人被判无罪,平安送回家中,但他却突然身染恶疾,一病不起。成天浑浑噩噩,对周遭的一切再无感知,只是每日不断地从噩梦中惊醒,如惊弓之鸟一般艰难度日。
起初我们只当父亲是惊吓过度,找了大夫给他悉心调理。可是没过多久,父亲却在自己的卧房中自尽身亡了。他死后,我们看到了他留给我们的临终绝笔。信中提到了他为了重振乌家,放出那百年前的怨气一事,还说到这次难民屋舍坍塌,他虽听信了那怨气的蛊惑,有些利欲熏心冲昏了头,用了一些并不是十分好的木材,但却从未想过后果会如此严重,一夕之间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还连累了乌家的百年清誉。他在信中还再三告诫我们兄弟几人一定要小心那怨气,如若可能的话,一定要尽量逃离此地,并提醒我们定要时刻保持清醒,莫要再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误事。最后他还提到希望我们能继续寻访高人,将这股怨气彻底的灭掉。
在父亲去世后,大哥和我本想搬出乌宅,避开那怨气。但那怨气不知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法咒,只要我们中任何一人离开那宅院超过三天,必会头痛欲死,意识涣散,身不由心地做出一些极其危险的事情,虽对自己无碍,但却很容易伤到无辜的人。我和大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最终还是选择搬了回去。
三年前,我的大哥也不幸让那怨气钻了空子,使他产生了幻觉,误会我大嫂与他人有染。一向冷静理智的大哥竟不分青红皂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大嫂绑去了青楼。大嫂生性刚烈,为证清白,在青楼前撞柱身亡。大哥清醒后,悔恨不已,抱着大嫂的尸身一路走到乌城外,也在当天投河自尽了。
我的二哥自小走失,到现在都不知所踪。如今想来,倒也算是命好的,可以躲过乌家这场劫难。”
说到这儿,乌三公子自嘲一笑,说道:“乌家自太祖父一辈起就子嗣单薄,直到父亲那一代都一直是单传。好不容易到了我这代,有了我们兄弟三人,可事到如今却也是死的死失的失,最终剩下来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作为乌宅里最后一个乌家子孙,可能那怨气也怕我死的太早,会失了复仇的乐趣吧!所以不再过多费心思折磨我,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在我身上重现她当年被万蜂蛰咬的痛苦,但又不会即时要了我的性命。
跟父亲和大哥比起来,他们受尽了良心谴责,生无可恋后绝望的死去。我身体上所受的这点伤,真是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