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方子的时候,门外来了人,似乎是惠妃和张侧妃处的婢女,代主子来慰问柒舞,想必她们的主子也听说了昨夜叫水之事,既然如今柒舞已成了赵王的人,她得了病,就不能不摆出个样子来,以显后宅和睦。
恒慧拦住了她们,说是柒舞正睡着,大夫在开方子,眼下不方便进去。这两个婢女以为柒舞有意摆架子刁难,相觑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以为是多稀罕的事儿呢!才服侍了一回,怎么以为自己就矜贵起来了?”另一人道:“还不是区区侍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恒慧听了就急,涨红了脸手叉着腰扯开嗓门道:“你们说什么呐!还讲不讲理呀你们!不让见也有错啦!”
“什么错不错的?和咱们主子争宠就是有错!”
“什么狐媚东西?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咱们主子可是世代忠臣良将的名门之后,现如今一时被你们抢过了风头,你们少得意了!今个儿午膳王爷可不到咱们院里去用了?翻身之日指日可待我告诉你!别急着得意,王爷只是玩玩而已。”
“你们……”这两个妮子你一言我一语,一句接着一句,叫恒慧毫无插话的机会,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她们做作的模样,气得直跺脚。
里头的柳大夫听不下去了,出门来轰人:“病人需静养,内苑岂是你等外苑下人叫嚣呼喝的地方?再不走我立刻禀了王妃去整治你们!”
“哼!”两人拉扯着紧忙离了宫羽轩。
张侧妃正准备用膳,突然门前迎来了赵王,令她欣喜若狂,她进门以来所得的恩宠虽少,但远胜于其他人,令她这侧妃的地位坐得还算稳当。她诚惶诚恐地将赵王请入餐桌,一一介绍了与平日里无甚区别的菜肴,接着试探着问道:“不知…是否合王爷口味?”赵王自在地坐下身,由得婢女上前来添筷夹菜,侧妃则亲自为赵王舀了一碗鱼羹递到眼前。
宫羽轩与符望阁共用一厨,素日里吃惯了内苑的手艺,突然间来到外苑,这口味反倒叫赵王觉得陌生,好像不是自家似的,再抬眼看看对面的人,她的维诺和不安,更不似自己的女人,再是味浓的菜嚼着都是索然无味的。
“王爷用过午膳,不如去内室午睡一会儿,外面正在化雪,冻得不得了,不如迟些回去。”
“也好。”既然她提了,赵王也不好拒绝,毕竟是自以为圆了房的人,不可显得太过生疏。
只是在这寂静的房里多待一刻,他便越发想念宫羽轩里的那个人,昨夜必是受了累,不知中午用得可好?用过了午膳在做什么呢?兴许老许叫外苑的女红师傅进去,正替她量身裁衣了也不一定,春日近在眼前,多做几身华贵的衣裳才好。
如此,赵王的思绪越飞越远,视线也渐渐离了眼前之人……
“王爷!”门前一声叫唤,令他陡然回过神来,尴尬地眨了眨眼:“什么事?”
“柒舞姑娘…着了风寒,柳大夫来禀一声,这就去抓药来。”
“为何先前不报?”赵王脸色立刻沉下来,张氏停下筷子看着,好像都快不认识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