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陪床,放到哪里都有些说不过去。
“唉,家门不幸啊!”赵连发重重一叹,面色悲苦。
周白没在乎这沉重的气氛,继续问道:“那向田哥是为啥要这十万?是要结婚咋地?”
“要是结婚就好了,别说十万,二十万我卖血都给他拿,可是你知道他干啥吗,还赌债,”赵连发重重的一拍床,指着门外周村的方向,激动道:“你说他学干啥不好,学别人赌博,我出了院非得把他送警局好好反省。”
赵连发明显是气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例外。
中年丧妻,女儿嫁出去了,农村有种说法是养儿防老,现在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送警察局是肯定不舍得的,没看前面都说为了儿子结婚都可以卖血嘛!
看这架势,赵连发弄不好回去把赵向田骂一顿,还得到处借钱帮着还赌债,心里苦是苦,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但是周白问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只是问问?
“赵叔你消消气,向田哥毕竟是您儿子不是,再说,以前向田哥人挺好,我感觉赌博的事情他可能是被人坑了,这年头很多下套唬人赌博的,回去我帮您问问,如果真是被人下了套,我这里和平子都认识这边的人,帮忙说说,让人家把钱给了咱就没事了。”
周白说了这里冲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平使了一个眼色,周平会意,连忙接着说道:“是啊,我和白叔一起回去问问,一般对方看要是熟悉的话,有很大可能会把钱退过来。”
“小白,小平,你俩说的是真的?”
赵连发苍老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钱的事情只是一方面,他最在意自家儿子赌博的事,传出去丢人,就算找对象人家听到这边喜欢赌博也没人愿意。
“赵叔你说的,我俩还能合伙骗你不成,您先在这里好好养病,想吃啥让向圣哥给你买,回头等你出院这事或许就解决了,到时候我给向田哥在家里找个活,也不让他出去了,过了年再找人说亲,到时候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好,好,这事好,你俩回去和向田好好说说,就算人家不是设套也没事,钱的事情我想办法给他还,劝他别赌博了,赌博这种东西太害人。”赵连发高兴的老眼朦胧,响起了伤心的事,抹着泪说道:“说起来向田变成这样也怪我,他妈走了之后,我就没怎么管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连发都这样了还想着赵向田。
周白又在病房和赵连发聊了一会天,留下一千块钱让他们安心养病,这才满心沉重的走了出来。
坐进停在医院的车里,想着病房里赵连发顶着一头白发低头抹泪的样子,周白点燃一根烟长吸一口,像是要一口气将烟给抽完。
周平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沉默不语的周白,小心问道:“白叔,咋整?咱俩找向田只是说说?他能愿意吗?”
“当然只是说说,至于愿意不愿意,这可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