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沁坊不可不谓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京里,凡是在黑暗之中有些势力的都爱住在这里。
顾今夕带着顾何来到欢沁坊,天色早已黑暗,但欢沁坊和临街的花街依旧灯火明亮,夜晚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开始。
“哟,小公子,进来坐坐。”好似这天气还是夏天一般,街道两旁都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暴露,手里的绸缎熏着浓浓的香味。
“这边。”穿过花街,那浓郁的让人作呕的味道淡去,顾今夕看着也是明亮的欢沁坊,随即和那人转入阴暗的小巷里。
这里是一个死胡同,走得不到几分钟就到底了,顾何眉头一跳神色戒备。
只见那人在墙面有规律的敲击,里面传来了声音。
“黄连解毒柏栀芩,三焦火盛是主因。”
“烦狂火热兼谵妄,吐衄发斑皆可平。”
顾今夕站在后面听着,嘴角不由抽了抽,竟然拿汤头歌做暗号,这种事也只有范泽熙做得出来。
对上暗号,不一会那堵墙就移开,里面是一个青年,但看发鬓有些白发,不知是年岁已到还是太过操劳。
“请。”
看了看身后不出声的顾今夕,的确如画像里的那样,风光月霁,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小公子,主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那人顿了顿,道,“还有慕容世子。”
“我知道。”
顾今夕也没看那墙到底是墙还只是一个障眼法,道,“他们带了什么人回来?”
“两个老人和一个孩子。”
“老人?”顾今夕步子一顿,语气带着微妙的疑惑。
“是。”那人手里拿着灯在前面引路,低声道,“其中一位老人的身体很差,主子已经给她诊过脉,是沉疴顽疾,受了些不公正对待,昏迷过去。”
“另一位老人身体还算健朗,但折腾许久已经睡下。”
“那孩子呢?”
“孩子年纪小恢复快,主子给他开了药方后睡了一小会又醒了。”
“我知道了。”
没多久就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里,顾今夕穿过月拱门就见范泽熙和慕容瑚言笑晏晏,她眉头一挑,然后道,“是谁?”
“是死士。”慕容瑚看到顾今夕,眉目不知何时柔软下去。
“死士。”顾今夕眉头微皱,道,“现在京里能知道多少人家里养着死士?”
“这个不好说。”范泽熙摇头道,“其实真说起来每家都养着几个死士,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不威胁到丰莱国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还真不好办。”顾今夕坐下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们肩膀上有一个奇怪的烙印,我和世子查过,这个烙印是先帝废掉的一个苦役印记。”
“先帝驾崩几十年,这个苦役印记怎么还会存在?”顾今夕疑惑道,“何况死士的年纪最大不超过三十岁。”
“陛下登基二十年,先帝飞废除此条距离今日也有四十年光景。”
“不排除是那些劳役的后裔。”慕容瑚道,“当时兴连诛,一家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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