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模具造人的,塑料了一个我之后,就把那个模具打碎了。”
完全听不懂大少奶奶在说些什么,又是上地,又是女娲娘娘的,还有模具什么的,但小梅已经习惯了听她说些有的没的,假装没听到便是了。扶起雪见的胳膊,小梅叹气道:“少奶奶,咱们也过去吧,到底吃些什么,总不能饿着自己吧。”
又回到了正经话题,雪见忙道:“还是去重新熬些糯糯的红枣莲子粥,再蒸上一盘莲花小馒头,我前日用油腌的辣萝卜虽说不到火候,但也可以吃了,细细的切来一碟权当小菜,也便可以开饭了。”
小梅眯眯笑:“还是少奶奶的主意不错,我现在就去准备去。”雪见再叫住她::“你和小梨小杏走得近些,要仔细着她们的心思,如果有入了她们眼的,还要马上过来回了我才是。”
两个人角色扮演,投入到媒婆这一经典角色中,于是小梅嘻嘻哈哈着:“小杏还看不出来什么,小梨么,听少奶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意思了。”
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小梨,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喷嚏。
周博倒没有雪见这样的挑剔,笑呵呵的示意小杏请了大家来吃早点。鱼和肉放在白逸天那边,清粥小菜放到另一边,白逸天不管这些,没心没肺的吃了个痛快淋漓,倒仿佛多日未进食一般!周博和徐从安在一旁吃得从容,且小声议论:“行,我看不错!”
周博打包票:“岳父大人只管放心,此次回家,路上小婿都已安排妥当,再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有劳你受累,本想着要是分开走,就会不十分的引人注意。”徐从安对着周博叹口气:“还是你的主意好,越是大张旗鼓,越是不容易让人下手。只要到得安宁,与京城从此再无瓜葛。”白逸天心里说,哪里那么容易就没有了瓜葛,不过这瓜葛时间久了,也就让人慢慢的想不起来了便是。
雪见带了小梅小杏在里间屋。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这租来的房子,没有老家那种大桌子,都是细巧的炕桌,就只能分开几桌用餐了。这几个人在里面边吃边轻轻说笑着,耳朵也警醒着外面的声音,待叫时再出去就行,现在就不用过去伺候了。
小梨最后一个进来,从外面端着一碗肉汤进来,在热气腾腾中笑道:“老爷,这肉汤可是昨夜少奶奶就吩咐好的,今天早早就煲上了,现在又放了一会,只有八分烫,正可以下肚,快些喝了它,少奶奶说又去秽气又进补。”
可是炕桌前这位,闻到气息就摇头:“早晨有口稀粥最是开胃,谁耐烦喝这荤的,实在吃不下。”白逸天倒是眼睛亮亮的,对着徐从安说道:“徐翁这是故意呕我吧,知道早晨那臭……周家大少奶奶整得那一出戏了,所以故意来气我的不是!”
徐从安于是接过肉汤,津津有味的喝完,然后长叹一口气,这才道:“这有个会疼人的女儿,就是有福啊。”周博也道:“岳父便是有福之人。”
当然,这猪脚汤也不是只有徐从安才有,其实是人人都有份的。在冬日里喝着暖乎乎香喷喷的肉汤,白逸天却在想,这自己争来的,和别人主动送上来的,很明显味道是不同的,不管别人怎么觉得,反正白逸天觉得自己又吃亏了,感慨了半天。直到雪见等人都吃完了饭,出来狠狠威胁他:“再没完没了,以后你们主仆三人自己单开伙,自己做饭吃!”
此时对着雪见这样的小人,白逸天更能体会古人说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含义。悲情涌动中,白逸天心想,好歹我也是你们家的女婿,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多福走到门外,低声道:“大少爷,舅爷来了。”大家都知道他定是来商议离京的事宜,赶紧让了进来,见绯衣的汪从寒打扮一新,还带着他读书人的安详气度,倒少了些阴冷生硬。
进得屋内,见还没有收拾清碗筷,汪从寒便打趣道:“早知道便过来用早饭了,驿馆的饮食,真真是比不得你们。”
白逸天却也叹口气:“表兄你是不知,为了这口腹之欲,你表弟生受了多少委屈呢。”
大家全笑了起来。就连门外阴冷冷的天气,似乎都被这欢乐笑开了,倒露出些明朗的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