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星眸流波,嫣然一笑,笑过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垂下眼帘叹口气,说道:“那倒也不是!她拿起桌上针线篮里的剪刀,将那件新衣裳剪得粉碎,又把那条裤子剪成了一条条的,永远缝补不起来。等她剪烂了这套新衣新裤之后,心中说不出的欢喜,比她自己有新衣服穿还要痛快。”
周博满心的狐疑泛上来,思量了片刻,仍是翻身坐起来,道:“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女子?这般的恶毒心思?”
雪见顿了顿,凝神想了想,却是又翻一个身,幽幽地说道:“这个故事是我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听到的,我原也以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所以,我也一直把这个故事,只当做故事来听的。”
“你的意思……”听雪见无端的讲起来的这个故事,周博心中一愣,然后迟疑着,不过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谁能想到那个尊贵无比又人前湿润如玉的世子,竟然是个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呢。
“有些人,天生的荣华富贵,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可是好巧不巧的,隔壁人家的那件原来不值钱的衣服,却偏偏是他先瞧上眼,却因为低廉所以不屑于买的,于是贵公子心理不平衡了。他得不到的,也不能容忍别人拥有,所以,他宁可自己不穿,宁可毁掉,也不要这件衣服,属于别人。”雪见嘴角撇了撇,继续慢慢地说着。有些人的心理,就是这么阴暗,完全超乎人们的想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像南谷波这样外形温文而雅又家世尊贵的人,却给她这种强烈的违和感,直接和某大侠之作里的邪恶女配形象重合,唉!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呀!
周博闻言猛地抬头看了眼雪见,目光中露出不可置信,不过随即便沉默下来,眉头慢慢皱起,南谷波的心思,确实是他所猜测不透的。叹口气道:“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雪见扶额轻叹,“可是我不明白,不过一个丫头,也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吗?”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是,怎么看都觉得南谷波在意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抢夺这个过程呢?
周博笑笑,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心思,我们也不用去管他如何想的,你要知道,咱们从此以后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了。”是啊,从此以后远离京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徐从安透露,这雪见的体内有一种非常不易察觉的慢性毒素,这事情没有告诉雪见说,只告诉了周博白逸天和汪从寒三人。大家都猜测不出来南谷波费尽心思把人抢来,藏在庭院深深处,然后再慢慢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雪见这样一个故事讲下来,周博只觉得浑身发冷,原来,得不到的,就要下手毁掉,这才是南谷波的本意吧!他不愿意让别人说他凉薄,所以才用这种不起眼的慢性毒药吧。如果雪见拒不相从,那么几年后也只是落个“自然死亡”的下场,让人疑心不到南谷波身上,还会为他的痴情长叹一口气,更会留下一段“贵公子与俏女仆”的风流佳话。
那么,徐从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做法,也是绝对英明,绝对睿智的。以南谷波的狡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定是不敢轻易以身试法了。
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u/huhuakuangshao/">护花狂少最新章节</a>聊了一会,到底雪见难忍困顿,慢慢在周博怀里睡了过去,周博却再难以成眠,思虑重重。
再睁开眼睛,忽觉四周的光线明亮起来,抬头看了看,却见从窗纸外透出亮光来,不知不觉中,这天色竟然已经亮了起来。
周博长吐一口气,握着雪见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轻声道:“雪见,能够寻到你,能够再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便一定会护你周全。”他随即又是冷冷一笑,心道:“虽然他身份尊贵,但三郎此次也顺利得了官身,虽说咱们家没有过硬的家世,但三郎风采出众,再以周家绵绵不绝的财力作后盾,假以时日,不信三郎不能位极人臣,我倒要看看这位世子爷可敢不敢如此嚣张行事!”想了一想,终于又轻轻道:“雪见,虽说为夫没有什么能耐,但经此一事也算有了警醒,虽然不能拿他如何,但受了义父这一次的出手,他自己也要掂量掂量轻重了。”
周家背后有庞大的财力支撑,又有了三郎的的官身,还与汪从寒和白兼然这样的人物结亲,周家也慢慢摆脱了可以由人轻贱的地位,慢慢强大起来了。南谷波,莫出手,小心出手必成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