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静悄悄,武德侯脸上阴晴未定,徐从安又说话了:“也幸得不是,所以小民才有法子可以救得世子妃。”武德侯拉长了音调:“是吗?”徐从安不解释,只是略动动身子:“不让小民一试,又如何知道结果?”
又是一会儿没人说话,武德侯突然开了口:“其实本侯爷请回神医,便知道神医必有良法。”“先生”变成“神医”的徐从安带着受宠若惊表情起身,看着武德侯道:“小民谢侯爷赏识。”对着武德侯脸上堆起的慈父般的表情,徐从安只能深深一躬,闷闷地表决心道:“小民定不负侯爷重望!”
武德侯慈悲的笑起来,虚扶一把:“神医太多礼了。”然后故意以袖拭拭眼角,“我那可怜的女儿,终于有希望了。”
徐从安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都是性命无虞,便抱拳道:“侯爷看得起小民,小民自当为侯爷效犬马之劳,只是……”武德侯道:“只是什么?给本侯爷的爱女治病,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虽说高手在民间,但此人知道的如此之多,如果只是一个江湖游医,就有些太过于不正常了吧。但听下人们汇报,这几日在侯府中,这师徒二人都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家里还少了些许的金银器皿,又分明是贪财之辈。
徐从安不时的抬起眼皮看着他的表情,此时便凑上前,幽幽地道:“小民素喜游山玩水,只是年纪大了,便想着可以在乡下有个自己的庄园……”武德侯连连点头道:“应该的,这是应该的,神医不说,本侯爷也要在京城左近为神医置个所在。”乱葬岗的级别,够高吗?
“小民谢过侯爷!”徐从安提高声音大声道,武德侯吓了一跳,忙掩饰道:“好说好说!”
徐从安带着喜色坐回椅子,忍不住的用眼睛四处张望着,武德侯的客厅自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武德侯冷冷的看着他贪婪的目光,有所需要的人,才肯用心办事,于是唤进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片。
何家洛咬着牙正要再说话,何家安轻轻拉了拉他,看着南谷波,苦着一张脸说道:“知道妹夫是心疼妹妹,不愿意让那些江湖郎中打扰休息,但这次这位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咱们怎么也得给个机会不是?再说我们母亲日日在家里哭泣,为着妹子连心都操碎了。所以,怎么也得试试药,妹夫看成不成?”
“唉!”南谷波长叹了一声,用手背挥着何家安:“大公子,不是本世子不给你方便,你说你们找来的都是些看起来就獐头鼠目之辈,婉婷娇贵,哪里能让他们一再的打扰?”南谷波转身拍着旁边绿纹手里捧着的厚厚的册子:“这上头的,都是咱们大顺国的名医,一个不落,本世子都是按着顺序找来瞧病的。知道你们忧心,难道本世子不忧心吗?这可是我的世子妃!好吧好吧,再信你们一次吧。绿纹,让他们快些收拾屏风杌子,快着点,别让世子妃厌烦了!”
何家洛眼角抽动了下,何家安用力捏着他的胳膊,陪着笑接着说道:“妹夫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那就请进吧!”
“妹夫,这次可能还要用针,只怕时间会久些……”
“用针?”南谷波皱着眉头,却不再阻止,只是满脸的愁苦状:“希望老天垂怜,婉婷受此大罪,终可以康复如常。”说得好像何家兄弟就是来让何婉婷受刑一般。
“多谢妹夫,妹夫如果有事先去忙,可能时间会久些,我们哥俩个也不方便进内室看着施针。要不,妹夫陪我们哥俩个,在园子里走走?想来世子府的梅花,也都开了吧?”
“走走就不用了,本世子可没有俩位‘哥哥’的‘雅兴’,咱们只在客厅说会子话也就罢了。”南谷波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带头出了房间,引着无可奈何的何家兄弟来到客厅。
徐从安看着屏风,深吸一口气,示意周博把药箱递过来,然后沉默片刻,看着紧张的不错眼珠的两个丫环,低声交待道:“劳烦两位姑娘,先给世子妃擦净身体。”绿纹面上一红,急忙点着头,这乡下人果然粗鄙,咱们世子妃虽说病着,但也被伺候得无微不至,让他说得好像……
“一会施针时还要劳烦姑娘,见到针上有白雾,便按住世子妃,恐她受痛摇动翻身。”说到最后一句,徐从安转过身子,望着绿眉,绿眉用力点了下头,徐从安目光又转向周博,低低的问道:“你且在屏风外等着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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