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侯府又找了民间的游医来给何婉婷瞧病,南谷波就强挤出来笑容:“婷儿的病多亏侯爷和夫人总是惦记”武德侯知道关于女儿的病,原是自家的不是,此时听得南谷波如此说,也顾不得胸口难过,打断他的话,苦笑道:“不过是想着民间或许会有偏方罢了。”
南谷波不觉得理亏,他自然知道武德侯在心虚什么,对着武德侯请来的面色土灰的游医,和他那佝偻着身子同样没见过世面的徒弟,不愿意多看一眼,只温柔地看着何婉婷:“只要是对婷儿好,怎么都可以。”武德侯叹了口气,难道真是挣不过命吗?
南谷波唤了人过来,取过屏风置于床前。
“先生请。”武德侯请徐从安坐于屏风前面,何夫人泪流满面:“请先生救救我女儿!”徐从安张口结舌,心里的惊愕险些显露出来。他定定心神,看着屏风后面伸出来的细弱手腕,坐了下来。
何夫人还在床边哀哀痛哭,徐从安沉下脸来“夫人请静声吧。”南谷波也是一脸的郁闷,这何夫人次次来到这里,痛哭流涕,要不是我让人各种珍品的补着,只怕这何婉婷哭也让你哭死了。
一行人是去得快,回来得也不慢。午饭前就全部回了侯府,南谷波一脸戚戚的模样,怕也是没有心情招待他们,所以还不如回府。
只是何家洛还一个劲地问:“妹夫,上次跟你商量的事情,你可想明白了吗?”南谷波一脸的不豫,当着武德侯的面,就板起了脸色,皱着眉头冷笑:“真当我世子府是你们侯府吗?”
“侯府怎么了?”何家洛不解,侯府的丫头,哪个不是水灵灵鲜嫩嫩的,没有个好模样,哪里能进得了侯府?“侯府的丫头并不比你们世子府里的丫头差多少。”当然,紫心除外。
听得自己儿子在女儿的病床前,跟世子讨论两府丫环的问题,就是武德侯一张老脸上,也是挂不住的“家洛,你小声些,没看你妹子倦了吗?”再往外看已到午时,便道:“先生也看过了,赶快回府抓药吧。”
南谷波一脸的轻松:“那我就不送了。”
从何婉婷院中出来,徐从安沉下了脸,也无暇去理会周博的东张西望,因为带了疑问前来,所以这次问诊更是底细,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一路往外走,何家安也如何家洛一样不死心“是在哪一处遇到她的?”何家洛也撅着嘴,拿手指了指:“那边,就是有假山的那一边。别看了,看了也不让过去。”
这路上的侍卫都盯着他们看,跟防贼似的,世子说了,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死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让人跑到世子府上调戏府上丫环,这事情说出去,侍卫们也觉得丢人。更何况为了这事,还有几个兄弟彻底消失了,大家都隐约猜到这事情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所以更是恨透了侯府的这些人。
何家安再问:“你确定,是紫”却被何家洛捂住了嘴巴“哥哥哎,你小点声吧,别让父亲听见。”何家安打掉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你确定是她吗?没看走眼吗?”
何家洛满脸的色受魂与“我能认错她吗?你是没瞧见,那小模样,岂能认错?那小身板,也长成了,只是奇怪,那声音却与先前大不同了”
何家安张张嘴“真的?”自动脑补着成人版的紫心,越想越心中火起。
兄弟俩个人小声嘀咕着,并不敢高声,这满府的侍卫都不错眼神的盯着他们看,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这世子府里的人,太欠调教了,待妹子病好,少不得让她好好管理管理。
武德侯确实是没有听见,但是同样东张西望的周博却是听了个真真的,他如惊雷劈中,心内五味俱全,他们说的,一定就是紫心!雪见,你真的就在这戒备森严的府里吗?为夫如何才能救得你出此樊笼?
不要说周博愣住,徐从安在一旁也差点止步不前,随即不知道是酸楚还是愤怒的情绪浮上心头,南谷波,真的是你!你堂堂一个世子爷,怎么就能做出这种强取豪夺之事?
外面冰雪寒冷,周博和徐从安都丝毫不觉。他们用眼光四下里热切的寻找着,幻想着可以像何家洛一样的来一次偶遇,可是眼见着四周侍卫的模样,也知道不过是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