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南谷波直接问。
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何婉婷重新倒回床上,无言的啜泣着,紫心呢?那个之前……南谷波之前就喜欢的女人,那个之前就和他,也和她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紫心,她不是已经死掉了吗?怎么刚才就出现在了眼前呢?
她自己擦掉眼泪,做个深呼吸,脸上重新挂好微笑,缓缓开口道:“刚才,妾身仿佛看到了一个熟人……”若是刚才那人真是紫心,那……那她肚中的孩子,又会是……
何婉婷一心只想着刚才见到的女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南谷波痛苦的眼神。
“你确实多心了。”南谷波帮她拂开脸上的发丝,嘴上也没客气,“最近过境难民流窜,这一路过来,虽有护卫,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若你有什么意外,你让我,如何受得?”
何婉婷半坐起身,斜瞄一眼他,他脸上的表情,永远这样温情款款,让她也一直宁愿相信他是真的爱着自己,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爷,您真的如此在意婉婷吗?”
“你怎么这么傻。”南谷波接过何婉婷的话,他微微一笑,“你之于我,始终是不同的,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这话倒是发自真心的,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是超乎旁人的。
何婉婷不由皱起眉头,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想听的却不是这句,她真正想听的那句话,他却始终没有说过,没有,从来都没有。她也知道他对自己好,从来都对她这样的好,她以前一直以为这种好,是因为爱,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何婉婷向后躺去,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道:“外面那个……那个人,是……是紫心吗?”
她希望是自己病中出现了幻觉,不可能是紫心,绝不可能!她死死地握紧拳头,费尽千辛万苦才……,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的!
“一定是我太想念紫心了,”何婉婷不等南谷波开口,她幽幽地长叹一口气,忧郁地自言自语,道:“紫心……已经不在那么久了,可是,妾身还是那么想念着她,所以才会又梦到她了。”
南谷波自然知道她和紫心的感情,此时感染到她的伤心难过,又想到那双潋滟明亮的眼睛,心头刺痛,紫心!紫心!你就这么走了吗?
“婉儿,真的是你想多了。”南谷波抚摸着她的后背,很刻意的换了一种不在意的语调,道:“紫心已经……已经走、了好久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再出现?”
“刚才,刚才妾身真的梦到紫心了,”何婉婷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揪住南谷波的衣服,含着眼泪道:“妾知梦到她还在我们身边……”
“徐御医说过,你是忧思过度了……”南谷波安慰着她。
何婉婷的眼泪滴滴落下,小声地问道:“难道,真是妾身的梦吗?”怎么可能是梦呢?可是,那样活力四射的女子,那样悍然的面对着她,又确实是不像紫心。
南谷波把她按回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不要离开我。”何婉婷扯住南谷波的袖子摇晃几下,弱弱地说道:“婉儿害怕。”这种类似示弱的话,能从何婉婷嘴里说出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通常她都是温顺和体贴的,包括对他的那些姬妾们,也是公平和包容的。
南谷波点点头:“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爷,你不是哄婉儿了吧?”何婉婷眯起了眼睛,一脸的困倦之色。
南谷波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什么也没有说。何婉婷这样突如其来的到了安宁县,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她和紫心那样情同姐妹,当初听到紫心的死讯,她就大病一场,现在,难道告诉她,那不是紫心,那只是一个叫雪见的,跟紫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吗?这岂不是让她再受一次失去紫心的打击吗?
可是,该如何跟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总之,你不要乱想。怎么,婉儿还不相信我吗?”南谷波拍拍她的胳膊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幸亏徐御医就在这里,相信我,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妾身自然信爷的,可是,妾身真的会好起来吗?”
“自然是真的。”
“妾身信你。”何婉婷咬牙压下怀疑,想了想,道:“对了,这里怎么成了徐御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