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死亡。”
钺猛的僵住了,根本不知道此时应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
“你说什么?”
她迟疑的开了口,声音却如同清风浮云一般缥缈而恍惚。
原来那里头藏着的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她的死亡。
原来他之所以不让她自己去看并非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不忍让她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想要让她远离钺心,远离那一幕悲戚的过往,可是她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借我力量,我想要自己去看。”
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目光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徘徊流转,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终于只剩下那一声叹息。
他松开了她的手,反手取下墙上的钺心和诸天,扶着她坐回了地上。
刑和钺面对面盘膝而坐,钺心和诸天就在两人中间。刑握住了钺的左手,刚要催动武功却又停下了动作。
“想好了么?”
钺看着地上默然无声的两把兵器,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阵绯光从刑的掌心升起,逐渐笼罩了钺心和诸天。两把兵器在绯光的催动下升至半空之中,原本暗淡森冷的刀刃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璀璨的流光。
钺只觉得刑的脸越来越模糊,就连那一片绚烂夺目的神器之光也渐渐看不见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陌生的境地。
荒芜、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生的气息,目之所及都是一幅森冷阴暗的景象。
黑漆漆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反而四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就像一场恶战过后的废墟。
这是什么地方?
钺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是这地方必然不会是祁国的任何一个角落。
因为空气中正压抑着一股极其可怕的气息,那绝不是应该存在于世间的力量。
可是紧接着画面却突然模糊了起来,似乎天地间突然产生了极其剧烈的波动,连神器的力量也受到了影响。
一阵模糊不清的残影过后,天地间终于恢复了平静。
钺根本来不及分辨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殒吗?
却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殒了。
赤红之瞳。
令她想起了那个浴血修罗一般的殒,却又比那一个更加可怕。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后却有一个漆黑的影子若隐若现。
“你来了?”
他突然抬头望向了她,钺猛地一顿,难道他能看见自己?
可是紧接着她又马上明白了过来,她正透过钺心的眼睛在看着这一切。他当然能够看见她,只是他看见并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当时的她。
“你怎么会在这?这封魔之地突然异动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钺刚刚反应过来就听见刑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她从未听过的,惊怒交加的怒喝。
“你的老朋友就要回来了,你还没感觉到吗?”
殒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癫狂而狰狞的笑,映着那一双闪烁着血光的赤瞳显得十分的扭曲可怖。
“你疯了?!你竟然把魔狰放了出来?!你想过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刑拼命向前突进想要阻止殒,可是前方却有一道坚硬无比的壁障挡住了刑的脚步。那壁障随着他不断的猛攻终于裂开了一条缝,可是殒身后的黑影却也越来越大了。
原本只是一团稀疏暗淡的黑雾,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团黑雾却在逐渐长大,越来越稳固,正在逐步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后果?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这天地每隔一千年就会出现一次极昼之日,光明主宰大地,却也是魔族力量最为衰弱的一天,就连魔狰也无法避免,而今天正是极昼之日,也就是我吞噬魔狰的最好时机。”
“你不过一个区区帝子,却妄图吞噬与天共生的魔族圣尊,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想得到魔狰的力量,只怕到了最后却要反被他所噬!”
“我即是他,他即是我。到底谁吞噬了谁,又有何区别?!你说的不错,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帝子,自然无法和与天同寿的曜日战神抗衡,那么现在呢?只要我得到了魔狰的力量,我就和你一样,是与天共生的始神!帝殒杀不了你,那么魔狰呢?”
“轰”!
那一道障壁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终于有了彻底坍塌的迹象,可是殒背后的黑影却已经凝聚成了人形,而且还在不停的长大,几乎已经快要笼罩殒的全身了。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土地却开始逐渐开裂,波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