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些许欣喜。我不忍给她泼冷水,只是看着即将燃烧完的黄表纸依旧杵立在香炉里。一直到燃烧完,还是杵立在那,并没有飘起来。黄表纸燃烧过的灰烬比空气还轻,燃烧过后会随着升腾的热气飘起来,这表示是彼方接受了。如果没有飘起来就表示没有接受。
我看着没有飘起了的黄表纸,脸色越来越凝重,一阵微风吹过,黄表纸的灰烬散落了一地。张露看我表情严肃,也渐渐的失去了刚才的欣喜。
“这是什么意思?”张露试着询问我。
“喂,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对这尘世有怨气,人家小姑娘可没招惹你,你缠着人家是什么意思嘛。”我对着李翠兰的灵位嚷嚷道。我本来以为可能张露年轻不,有时候不知道忌讳说了什么话,或者哪里不周到得罪了她,一般这事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烧个纸,上柱香,赔个不是就差不多了。这她香也不收,纸也不要,真不知道她想怎么样。
“李翠兰奶奶,我年轻不懂事,如果哪点言语冲撞了您,或者哪里做的不周到了,您多包含。在要不您给指条明路也行啊。”张露说着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又重新点起香插入香炉。
这次香没有立刻灭,张露看李翠兰受了她的香,脸上瞬间又有了笑意,然而并没有笑太久,不到一分钟香灭了一根,另外两个没灭。
“这是怎么回事?”张露不解的问我。
“看看再说!”
这种祭拜的香不是熏香,一般一根香能燃烧20分钟左右,那两根燃烧着的香,烧到一半的时候,也灭了。
“这~~~!”张露看到香又全灭了,满脸疑问的看着我。
“这表示有问题,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这样吧,我们先把还没祭拜的那几个拜一下,既然知道了问题出现在哪。我们回头再来解决。”我说着敦促张露祭拜剩下的几个,虽然那几个死者跟张露的事情没关系,不过死人是很小心眼的,你预算里有他,却不去,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他指不定会在哪给你使绊子。
我们拜完所有的最近来火化的人之后,又开车回到了火葬场。
“我们回这里干嘛?”张露停好车,不解的问道。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李翠兰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所以影响了你,你能找来李翠兰的资料吗?”
“所有来火化的人都有登记的,在我们档案室,晓就是管资料输入和管理的,我去找她,拿资料没问题。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
“嗯,你拿资料来我们再研究。”
我趁着张露去拿资料的时间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跟师父说了。师父没问我李翠兰什么的事情,一个劲的在问张露。甚至连我怎么样都没问,挺莫名其妙的,平时有时候我出去一两天,师父总是会嘱咐我这,嘱咐我那,这突然问起张露,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应付了几声,叮咛师父多休息,别心疼电,晚上热了开空调,冷了盖被子。最后在师父有一次问到张露的时候我匆匆挂了电话,寻思这师父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问张露。
又过没多久,张露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我俩进车里翻着她手机拍的资料,手机屏幕比较小,我俩几乎头顶着头在看,我能感觉到张露呼吸时候的热气,我悄悄的吸了几下鼻子,闻着张露呼出来的气体,想起昨晚她半趴在我身上,柔软的胸部,心里砰砰直跳,完全没有看资料。
“哎呀,我知道了,原来这个样子啊。”张露一声惊呼,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看手机拍的死亡证明,上边写着死亡属于非正常死亡,死亡原因是用电不当导致火灾烧死的。我看了,不知道这和张露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说啊,这老人家,虽然不是我画的妆,但是,那天我有帮手抬她,我也没碰她啊,就是帮忙抬了下尸袋。当时感觉手心一疼,我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以为是神经末梢的反映,就没在意,现在看到她是被烧死的,我就想起来这茬了。”张露看我一脸迷茫的样子,给我解释道。
“这样啊,被烧死的就是枉死,就算不怨别人,那估计也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们帮她了了心愿,她安心上路,你就没事了。对了她死了多久了?”
“嗯,死亡日期是上个月8号,火葬日期是14号。”
“这么快?头七没过就烧了?”
“这很正常啊,现在人生活节奏都快,不像以前还得在家守个头七,二七什么的,我们这最快的还有头天下午死了就拉来了,第二天上午家属就拿着死亡证明来办理火化手续。”
“额,对了还有个事,就是我听经常去庙里的老人家说,你们火葬场把人烧一半,随便抓把灰给家属,尸体剩下的残骸都敲碎了埋地下做化肥,是真的假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火葬场的运作,只是经常来上香的几个老人家,偶尔坐下来说现在国家要求火葬,都纷纷说火葬场多恐怖,更有甚者还说,火葬场炼尸油出来当食用油卖。
“你听谁说的啊,我们火葬场焚尸炉里边温度有800度到1000度左右,别说是尸体了,就是放铜块进去也能给融了,现在都是全程家属看着呢,烧完之后有些家属不放心的还要亲自去捡骨灰,哪有你说的什么当化肥什么的。”张露似乎不是第一次跟别人解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