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日之后才算好些,精神也要较前日里好上许多,也能下床走动了。
医女替她换好了左肩与右手上的药,怀珠就凑过来给她整理衣领,一边理一边心疼地皱起了眉:“蕊蕊,疼么?”
敷药的时候自然是疼的,梅蕊笑着道:“稍微有点而已,算不得太疼,你这几日都在这里陪着我,荣太妃那里的差事怎么办?”
怀珠满不在乎:“护军替我在太妃那里告了假,我就只管伺候你就是了。”
梅蕊剜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推开,别过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就成了伺候我了,我不乐意你伺候,你哪儿得闲哪儿去罢。”
“嗳嗳嗳,好蕊蕊,”怀珠黏了上去,捧着她的手吃吃发笑,“我这同你说着顽哪,再说了,你现下病着,我可不得照顾你么?赶明儿我也救驾负伤,你也会同样巴心巴肝地来照顾我的,是不是?”
“你就会拿这个来打趣我,”梅蕊没好气地看着她,殿中没旁的人,她也将这儿当做了掖庭的那间小屋子,让怀珠坐到床榻上来,“我当时瞧着刀尖便觉得不妙,下意识就挡了上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算是顿悟禅意了,若不是救了陛下,我能躺上麟德殿的床榻?能一连休息这样多天,游手好闲地什么事儿都不用管?我呀,这叫因祸得福。”
怀珠哼了声:“是你看得开,伤筋动骨一百日,你岂不是要在床上呆三个多月?也好,那时初夏荷花开了,我能采了荷叶给你熬粥喝。”她突然压低了声问道,“说起这个来,陛下说了要赏你什么了吗?”
梅蕊摇头:“哪儿能呢,陛下这几日也惊魂未定的,我总不能开口向陛下要吧。”她眉头蹙了蹙,“况且,我也并非是想要讨赏才救的陛下。”
“嗳呀,我省得,你是大善人,心怀天下……”
怀珠拉长着声气,梅蕊搡了她一把,哭笑不得:“还能不能够了?”
“什么能不能够?”
小皇帝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怀珠腾地就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立在床边,梅蕊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下床趿了些对小皇帝行礼:“给陛下请安。”
“蕊蕊你伤还没好呢,”小皇帝一把撑住了她,想要牵她的手又发现她手被裹在纱布里,只露出了一小截指尖,他只能很失落地捉起了梅蕊的食指,将她往榻上引,边走边说,“陆稹将刺客的底细都查出来了,他们胆敢伤害蕊蕊,朕绝对不会轻饶的!”
陆稹就跟在小皇帝身后,梅蕊回首瞧了他一眼,被他嘴角的笑惊艳得恍惚,反应过来时已被小皇帝拉得坐在了床沿上,小皇帝笑得和颜悦色:“蕊蕊呀,你想要什么奖赏?”
说什么来什么,梅蕊朝怀珠那里瞧了一眼,怀珠努努嘴,满脸的古灵精怪,逗得梅蕊抿起笑来,对小皇帝道:“奴婢不求赏赐,您没事便好。”
“这可不行呀!”小皇帝眨了眨眼睛,“蕊蕊立了大功,朕要好好赏你!不能推拒,你推拒便是抗旨。”
连抗旨这样的名头都祭出来了,梅蕊自然是应下了,想着不如让小皇帝将怀珠的品阶提一提,月俸高一些,好让她快些攒足前给她弟弟娶媳妇儿,便笑道:“那奴婢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乐呵呵地道:“朕觉得陆稹很好,蕊蕊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