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少了一些,饭和大馒头却管够,素菜什么的做得分量也足。嬴政一天没吃饭了,闻着闻着就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要我说这根本没什么可观察的!很明显范玉棠以前跟那个什么梁岑是一对,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他们分开了,然后梁岑就换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什么琉璃捧着。范玉棠没人护着了,就被陈鸿看上了,现在陈鸿想要强娶她!”
陆千金回过头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就你明白,就你看出来了,我没看懂!”
“……”嬴政听不出她在说反话他就是傻/子!“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梁岑想要知道的是范玉棠葬在哪里,现在离范玉棠死还有十八年,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线索!”
陆千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在急什么?”
嬴政一脸茫然:“我急了吗,我没有啊。”
她嗤笑了一声,“是不是觉得范玉棠和那个人很像?”
“不觉得!谁告诉你我觉得很像?她和那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哦?”她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谁?”
嬴政僵住,末了知道躲不过去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冷意似乎要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把所有情意和过往都冻结成冰才算完。“不提起,不代表我忘记了。脖子里的血溅出来,气管没割开,那种窒息的的痛苦,换了你,你会忘记吗?”
“不要再说了!”嬴政想起她曾经差点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只觉呼吸艰涩,猛地伸手把她抱进怀里。“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那么痛苦的回忆,为什么还要记着。”
“我可没想过要提起旧事,是她的脸让我想起来的。”被他抱在怀里,陆千金只能扭过头看向范玉棠。她美丽的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柔和,眼睛黑亮,带着一种温柔的漂亮。
就像两千多年以前,她在地上翻滚着,快要死去的时候一样。也是这样一张脸,带着一双温柔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她低下头,在自己耳边低声说:“别怪我,你太美了,他太喜欢你了。这份容忍留到最后,一直是要出事的。咱们都得为了自己打算,更何况,我还有个儿子……”
而此时此刻,范玉棠坐在位置上心事重重地吃菜。这菜其实是香的,但是她心里有事,吃到嘴里就变成了纸片一样的干涩。
如姐在一旁看了很久,终于没能忍住。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她,“玉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班主逼你做什么了?”
玉棠闷闷地把青菜放进嘴里,味如嚼蜡,嚼了好久才艰难地咽下去。“班主还逼不了我。”
“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还是琉璃那小蹄子又给你气受了,要我说就看不上她。成天不干好事,狐媚子一样飘来飘去。她的嗓子还不如你呢,也不看看是凭着什么坐上的现在这个位置!”
“不是她。”玉棠苦笑了一下,为了宽慰如姐,夹了一块鱼肉给她:“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吗……”
不是琉璃惹她,那如姐就更疑惑了。一边吃鱼一边说:“你究竟苦恼些什么,说出来,咱们大家伙给你支个主意,总比你自己闷在心里强啊。”
众人也点头说是。
玉棠叹了口气:“咱们这顿饭吃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跟你们同桌吃饭……”
一句话还没说话,桌上吃饭的人瞬间停住动作,全都静了。反映过来后,如姐直接把筷子往碗上一扣,连带着放到桌上:“怎么个意思?班主还真让你嫁给那个陈先生不成?”说着,猛地站起身:“我找他去!”
“我也去!”在后台跟他们说话的男人也站起身,“不能让班主就这么把玉棠卖了!”
玉棠哭笑不得,站起身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拉住:“你们听我说完行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两人又坐下来,玉棠四下看了看,今天琉璃不在,其余的都是戏班里信得过的人,于是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原本是想在戏班里长待的,现在看来是待不住了。我预备着走了,晚上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虽说不是进火坑,如姐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把攥/住玉棠的衣袖:“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走!是不是班主逼你?”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抽泣:“这么些时候了,玉棠,我舍不得你。怎么非得你遭这个罪?”
玉棠道:“陈先生想娶我,我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