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眸瞬间一黯,倒吸了口气,而后在不动声色间将深吸进去的那口气轻轻缓缓地吹吐在程熙的脖颈间,总算是完工了。
盗骊将那包用剩的药粉塞进她的手心,状似无意的问:“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回去找江随云?”
程熙坐直身体,与盗骊拉开一定的距离,而后扯开嘴角,露出白牙,笑得没心没肺,道:“是啊,江随云虽然个性可恶了一点儿,但那副皮相好歹也算是型男一枚,我总不必为了避开他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吧?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我的小命还是很珍贵的呢!”为了配合语气,程熙还特意傲娇的仰仰脑袋。
她此刻故意绽开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却让盗骊的心像是被人猛然撕开了一般,痛得呼吸一窒。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也忍不住地冷寒无比,他很想扯下她现在伪装成轻松模样的这张明媚笑脸,咬着牙冷冷道,“御宸熙!你到底知不知道江随云对你做了什么?”
见盗骊紧张的模样越来越过分了,程熙反而更笑得深了,简直笑得如春花荡漾一般,“知道啊,我自己主动吃下了一粒毒药,据江随云所说一个时辰后不服下解药的话,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毒发之痛苦惊天地泣鬼神,骇人听闻,十分厉害。”
看着她一副好像与己无关的悠闲模样,盗骊憋着气闭上眼,不想多看她一眼,只是气愤不已的强调,“是你自己主动吃的?”
“是啊。”程熙往后靠在车厢壁上,抱着手臂看着他,实事求是道,“如果不吃,江随云就不会放心放我来见滕紫屹啊。我也没办法。”
盗骊波澜不惊的眸子瞬间一冷,“你就是为了换取来看一次滕紫屹的机会,就不管那是什么毒药就往嘴里塞?”在你的心目中,滕紫屹就真的这么这么重要,甚至比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程熙扯嘴笑了,“是啊,回头想想,自己还是挺不计后果的。但是当时我以为滕紫屹会跟苏楼月之间勾勾搭搭,狼狈为奸,我不放心,所以……唉,反正最终吻到了滕紫屹,我也很够本了啦。”
盗骊怒其不争的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叱骂道,“你这个蠢女人!”嘴角抽抽的弧度让他在平时的温文尔雅之上平添了一抹艰涩,盗骊侧目看着她那副无辜又似乎真的并不知深情的模样,眉头拧成了个结,心里的阴影不断扩大,那片阴影即将没顶的压抑感,让他不安地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他却不能将真相告诉她。告诉她根本无济于事,只会加重她的痛苦。向来从容的他,此时心里像是有千百只猫儿在不断的刨抓着,着急心焦却又无计可施。
他恨透了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糟糕透了。
程熙侧着脸望着盗骊俊逸的面颊上根本抹不去的焦虑和恐慌,心想他一定是被刚刚那几条伤痕给吓坏了,总想着一旦回去,江随云一定会狠狠地折磨她,所以才会这样为她难过。
但实际上,这一切她都还经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