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多年早已习惯一人独处,大抵是还未习惯传唤人前去伺候,应当是起身了的。”
裴子墨话音一落,东宫内殿便传来青奴那冷傲淡泊的声音。“让裴世子进来。”
守门太监闻言倒是愣了愣,难道是他与裴子墨交谈吵醒了太子爷?涩涩缩缩地躬了躬身子,手推开门,恭敬道,“裴世子,请。”
裴子墨顿了顿,脚步微抬,走进青奴作为一国储君所住的宫殿。
一踏入青奴的寝宫,裴子墨不可见微地皱了皱眉,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暗,心里渐起微波,不禁有些讶异,又有些悲郁。
这东宫,初进门,那些荷花,那些傲柳,那碧波凉亭,都是苏念喜欢的建筑风格,而太子寝宫里,这简朴淡雅不失尊贵的装潢,亦是正符合苏念的胃口。
青奴说过,对苏念从来都没有过除了小姐与下属之间其他的想法,可是现如今,这做法,当真是没有想法吗。
将堂堂太子的东宫装潢成苏念喜欢的风格,是什么意思?
裴子墨神色暗了暗,继而走进寝宫,遵循着青奴那抹因没有武功,没有内力,再也无法隐藏的气息而去。走了约莫十几步,便到了一处书房,这书房与传统书房不同,没有**一间房,而是只用一帘竹帘与主卧隔开。
亦是苏念喜欢的风格。
而青奴此时已将青衣阁四大影卫特有的青衣褪去,穿上了龙爪威武的储君福袍,发不再是一束蓝缎带束起,而是金漆玉冠束发,腰间也不再挂着象征着除阁主以外最高权利象征的蓝田玉,已然换成了出入西夏皇宫宫门的金牌。
裴子墨默不可闻地微叹一口气,心里那些阴郁消散了些。按照苏念的喜好装潢又如何,苏念总归是看不到,看到了又如何,苏念总不能给青奴什么别样的希望吧。
“太子殿下。”
青奴正在写着毛笔字,听闻裴子墨这一声突兀的唤,不由得笔尖停顿,毁了一个字,青奴微微皱了皱眉,将笔搁置笔架上,看了看裴子墨,“裴世子这一声太子殿下叫得青奴有愧。”
“既然已经回来做回西夏储君,那便当得起。”裴子墨一语双关。
青奴闻言微微一愣,本来被青玉称作冰块脸的他竟是笑了笑,“也是,裴世子说的是。”
裴子墨微微移目看着现在的青奴,穿上这件本该属于他的衣服并不显得别扭,脸色也不再是青玉所埋怨的冰块脸,已微微缓和,表情什么的,该有的时候都会有。裴子墨也不禁暗叹,青奴原本就是一个做皇帝的料子。
裴子墨走到青奴书桌前,看着他方才写毁了的字,那是一个下笔笔劲有力的“青”字,裴子墨微微顿了顿,“青衣阁,你放不下。”
“嗯。”青奴淡淡回应,他放不下,嗯,放不下苏念。
苏念虽强势,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刚及笄的姑娘,那瘦弱的肩膀能撑多少?
裴子墨伸手本是要将那副字拿起来观摩,青奴却抢先一步用砚台压下宣纸,使得裴子墨不得不收回去手。青奴勾唇一笑,看着裴子墨道,“昨夜,多谢裴世子内力搭救。”
裴子墨黑眸幽深,眸底暗涌情绪,听闻青奴此言却是淡淡道,“太子殿下客气,即便我不出手,太子殿下也必然不会出人命。”
青奴闻言更是轻笑得爽快,“是,不过若是没有裴世子,青奴必然不能自己行走。”
裴子墨顿了顿,“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绵薄之力啊……裴世子的绵薄之力对青奴,真是重如泰山啊。”青奴亦是一语双关。
论才能,论权势,裴子墨的一丁点就几乎抵得他一大半。贵为太子又如何,还不如一国世子爷来得尊贵。
裴子墨淡淡一笑,“太子殿下言重。本世子今日前来,是与太子殿下告别,我和苏念今日便要启程赶回东曜,太子殿下莫要挂念。”
“好。”青奴默了许久,才吐出这沙哑一字。
裴子墨远山眉微微皱着,“太子殿下,做自己,不要为了别人而活。”
至少,不要为了他的苏念而活。
青奴听到裴子墨这样说,不禁想起苏念昨晚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嘴角本想上扬,却犹如挂了千斤顶一般弯不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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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晚自习。我怕怕。所以明天再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