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这小东西是不是所谓魇螭,终归还是自己的本命灵兽,谢涟自然不会因为一只无从考究其内信息真假的玉碟,便对其产生别样的心思,甚至连此兽被别人认出担忧也沒有多少,毕竟自己也算是博览群书,却从未听过“魇螭”此等名号,黑袍修士若非不知从何处得到那片上古玉碟,恐怕也绝无认出小东西的可能,由此推之,天下能认出小东西真身之人恐怕是寥寥无几,世界如此之大,哪那么巧便被自己撞到。
静神思量了片刻,谢涟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又随意就此行前景占卜了一卦,见卦象所及,月许之内都沒有什么凶险之象,便任由着不伦不类两人操纵法舟,自己安心参研起了卜筮之道。
数月之后,谢涟三人所乘坐法舟终于來至刃千城之外。
此行路途中,倒不是沒有波折,不过且不说谢涟,不伦不类也都是将阶圆满存在,与王阶之境只差临门一脚,只是他们两人,实力便远远超出谢涟上次來此时同行之人,再加上谢涟这么一位堪与王阶中期修士比肩之人在,寻常麻烦哪能拦得住他们。
一路上,他们虽然沒少遭遇异族交战,还有几次直接闯入战团之中,但是交战双方一见法舟上竟有王者坐镇,无不战战兢兢静候法舟过境,胆小的甚至面都不敢照便望风而逃。
此种情形下,他们只需绕过上古凶兽盘踞抑或是蛮荒天灾笼罩之地,一路上几乎都是畅通无阻。
此刻,谢涟卓立法舟之上,望着面前雄踞数百里的巨城,心中也是不无感慨,数年前他來此之时,只不过是区区凝元期修仙者,而此时,已然是结丹初期存在,甚至比之寻常王阶中期修士也是毫不逊色,人生际遇,当真是奇妙无比。
“师叔,我们已经临近刃千城六十里之内,是继续飞行还是按落法舟。”操纵法舟的不类道士扭首问道。
“直接飞往城门吧。”谢涟略一思量,便颔首道。
“好嘞。”不类道士答应一声,维持法舟遁速不变。
距离刃千城如此之近,进城的修士已经是络绎不绝,他们所在法舟并沒有像其他遁光那样降落,自然是引來许多瞩目之人。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无视刃千城周边六十里内禁止腾空飞行的禁令。”有人惊诧叫道。
“这么大的声音,你找死不成。”立即又有人大为惊恐地呵斥道。
先说话之人唯唯诺诺之际,第二人压低声音厉叱道:“你初來此城还不知晓,此禁令乃是及王阶修士而止的,法舟上之人只要不是无知寻死,必是有王者坐镇,若是激怒了此等存在,莫说你自己小命不保,我们同行之人恐怕也要身受牵连。”
法舟之上,谢涟不由哑然失笑,他自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之人,不过对于这些低阶修士小心翼翼,唯恐惹到高阶修士的心态也是深为理解,毕竟他进阶结丹期也就数年功夫,数年之前的他遭遇到陌生王阶修士,不同样也是忐忑不安么。
至于说显露出王阶实力直飞此城门口,自然是要以王者身份在此城出现,毕竟很多时候,什么层次的身份,才能接触到什么层次的资源,他此行所寻之物颇为贵重,所显露修为若是太低的话,可是极有可能见都见不到的。
此刻,他们所乘坐法舟已经來至城门口里许之外,城门门楼之上光华闪过,便有一人催动遁光迎了出來。
“敢问哪位王者前辈大驾光临本城。”來人远远停在法舟之外十余丈处,抱拳相询的语气虽然客气,面上表情却是不卑不亢。
“人族谢涟,恐怕道友还沒有听说过吧。”谢涟微微一笑,卓立法舟之上打量着面前之人,却见此人身形魁伟,修为也不算弱,乃是一位将阶后期修士。
“人族谢前辈……”魁伟修士怔了一下,又抱拳问道:“敢问前辈,以往可曾來过本城。”
“怎么,任何一位王者进城,都需要盘问的如此详细么。”谢涟声音微沉,面色也有些不悦。
“前辈勿怪,近來蛮荒动荡,本城也不得不小心应对,晚辈职责在身,还望前辈海涵一二。”魁伟修士面上惊容闪过,忙躬身说道。
谢涟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问道:“來过此城如何,沒來过此城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