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些灿若繁星的碎片火苗,高台上的诸葛尚天凛然站起,已是心疼的咬牙切齿。
他小声骂道:“朱正圆,你个……你个贼秃驴,两张石虎灵符我画了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啊!全毁了啊!”
听到骂声,肥头大耳的朱正圆瞬间一脸怒色,“你个牛鼻子笨老道,这是好事儿知不知道?”
“好事儿?哪里来的好事儿?”
诸葛尚天愤懑中带着一丝疑惑。
“哼!”朱正圆冷哼一声,看向对方的眼光多了一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龙涛听过你的课对吧?你可以对外宣称,早已告知了龙涛石虎灵符的奥妙之处,不然他就不可能毁去你的灵符!龙涛是十七岁的大符师,你门下多年来才出过两个四十多岁的大符师,而且还是无望升为灵符师的半彪子怂货,现在你就可以吹嘘自己教出了三个大符师,龙涛还是极有可能升为灵符师的旷世奇才,和他扯上关系对你有何坏处?!”
“这个……,那个……,哈哈……”
诸葛尚天听完,脸上的怒气瞬间敛没,手捋胡须开始有些浮想联翩,对于自己刚才的怒色有些不好意思。
“唉!”
朱正圆叹息一声,“我常说修道之人越修越小气你还不服,天天关起门来幻想就能羽化而登仙?!看我佛门何等宽宏厚博不拘小节?!真心不想和你这小气之人一般见识,我给你出这么好的主意,你感谢我百两黄金不为过吧?”
朱正圆说完,向着诸葛尚天伸出肥硕掌心。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废话少说,给钱吧!
“啊哈!这个嘛,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诸葛尚天装作无视,转头看向空中徐徐落下的淡色金芒,一改愤然之色,竟是越看越喜欢。仿佛落下的不是石虎碎片,而是漫天黄金。
他欣喜之余,内心生出诸多不屑:哼,你朱正圆不要吹什么宽宏大量,说什么道门如何如何,你佛门还不是一路货色?主意虽然不错,但一张嘴便是百两黄金!你个老秃驴还真是想多了……
场间,无数女子望着龙涛和饶芷柔从天上缓缓而降,感叹之时,很希望这种美景不要匆忙结束,最好长些、再长些……
感受着屁股上不时吹进来的冷风,龙涛却从未感觉时间这般漫长,平时极易羞涩的饶芷柔此时却很是享受,甄首靠在龙涛宽厚的肩头,笑意嫣然,满眼都是波光水色。
对于场边的万道目光,她似乎毫不在意,直到落在地上,还依然沉浸在忘我的千般深喜之中,瞳眸里的水色仿佛能把整座广场淹没。
还自顾自喃喃自语:只要靠在你的怀里,便可以忘却整个尘世……
刚一落地,龙涛便弯腰把饶芷柔背在背上,借此挡住屁股,在万众瞩目之下掠身而起,跑的比兔子还快!
“嘭”
张硕右臂上闪过淡色金芒,猛的伸手抓住无蝉,竟然把无蝉拽了一个趔趄。
他疾声说道:“快跟我走,带你去挣大把金子!”
“啊?!好!”
无蝉稍一愣神,虽然不明觉厉,却对张硕的说法深信不疑,一把将他甩到背上,追着龙涛的背影瞬间远去。
果不其然,数千女子开始呼朋引伴,顺着天道疯涌而下,浩浩荡荡洪水猛兽一般,方向都是春水城。
郑思雨望着张硕消失的背影,有些失神,叹息自语:“唉!这么小就如此聪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我还能吼得住他吗?”
她使劲儿握了握胖嘟嘟的拳头,又自缓缓张开,悠悠看着掌心,仿佛指尖流动着细碎的黄沙……
“哼哼!”她面色微红,有些患得患失,继而咬唇自语:“流走的当是浮尘流沙,是金子总会留下!”
俗世间,最忌无心忧患,总会一语成谶!
数年后,十三岁的张硕便是在白骨盈野的黄沙中搅风搅雨,十八骑“符纹金骑”撼天动地、踏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