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吃着自己嘴里的东西,李承乾前所未有的尴尬,真想站起来抽自己嘴巴两下,这都什么跟什么,随便从脑袋里面翻出来一首诗,竟然是炀帝那个老货做的,抬头朝着李渊嘿嘿一阵傻笑.
“杨广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但绝对是一个好诗人,诗词上乘,应景。虽然不是殿下自己做的,也可见他平时进学也算得上是颇为用心了。”
窦老头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李承乾转身嘿嘿一笑表示谢意,看着碗里的东西已经被吃的干净,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丝绢擦了擦嘴,萌乖萌乖的坐在原地准备听李渊训斥,谁知李渊却是哈哈一笑,而后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李承乾的鼻端说到:“诗词乃是小道,会与不会并不重要,你要学的,是治世安民的大道,将来不管是封地多大,也一定要守得一方平安,不求文达通常,也一定要太平安稳。”
听完李渊的话,李承乾微微点头,意思也就是答应了,看着李承乾认真的样子,李渊接过王侍递过来的清茶,请轻泯了一口,惬意的吁了一声。
清风泛起微波,将水中的光影四处折射,晃得人有些难受,越是想仔细去看清楚,就越是白花花的一片,从边上撇下一枝柳枝,趴在亭子栏杆上不断地将柳枝轻点湖面,看着边上的锦鲤闻声而来的蠢样子,李承乾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北方颉利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去年袭扰幽州,今年有兵发隆右,他这是将大唐国土看做他的粮仓了。”
窦老头没说一句,手中的拐杖就重重的敲击一下地面,眼中的愤怒亦是显而易见,李渊闭目沉思一阵,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后轻叹一声道:“连年灾害,去年又是大灾年,草原不好过,我大唐也跟着遭殃,长此以往,怕是矛盾渐生,不若就遣使,大唐刚稳,经不得大战。”
李渊的话让窦老头的怒气渐渐有些消散,半晌无话,就听窦老头沉吟一声,而后低声说到:“前日太子说迁都之事,不知陛下思虑如何?”
闻言迁都?李承乾手中的柳枝顿,转眼间就被锦鲤叼住,趁着松手之际,被锦鲤拉下了水,一阵哗啦啦的锦鲤排水的声音想起,柳枝上的毛苟,瞬间只剩下柳枝。
未等李渊说话,就听窦老头沉吟了一声,低声说到:“迁都之事虽然靡费一时,但是利在千秋,长安虽然富庶,但离草原、吐谷浑太近,万一出事,怕就是国破家亡,陛下定要三思啊。”
“哒、哒、哒”
万籁俱静,除了清风吹动柳枝的声音,就只剩下李渊的手指敲动石桌的哒哒声,声音清脆,节奏却是越来越快,边上的李承乾眼角余光掠过李渊沉思着的脸,心下一阵激动,忽而想起了什么,起身朝着李渊躬身一礼说到:“皇祖父,孙儿怕是要走了,以后孙儿不能再祖父膝前尽孝,还望祖父谅解孙儿不孝之举。”
李渊眉头一拧,带着一些奇怪与愤怒的声音低声吼道:“怎说出这般混账之言。”
李承乾双膝一软,跪在李渊身前,恭恭敬敬道:“方才听窦舅爷之言,突厥与吐谷浑乃是大唐宿敌,不时便要袭扰长安,所以朝臣因为惧怕就要迁都。”
李渊眉头皱的更紧,将李承乾身子扶起,拍了拍他沾了些灰土的膝盖,而后说到:“这管你何时?”
李承乾小嘴一撇,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委屈巴巴的说到:“大伯乃是当今国储,若是大伯当了皇帝,承道就是国储,我父亲为诸王之首,天策上将军,尚且害怕大伯,以后我就算是袭了父亲爵位,不过也只是一个秦王而已,今日我打了承道,难免以后承道会为难于我,还是尽早离开长安,寻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了此残生,皇祖父~孙儿不想走。”
李渊紧皱的眉头陡然松开,扶着肚子哈哈一阵大笑,不多时,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之着李承乾说到:“哈~哈~虽然是稚子之言,但是稚子尚能懂得之事,我等竟然再次再三思虑,何其愚也,何其愚也。突厥吐谷浑可做秦王,齐王,太子可做大唐,不管如何,大唐终究还是大义在手,乃是天命所归,因惧而迁都,朕的名声可以不要,但是大唐的名声决不能丢,再善言迁都者,朕必啐之!”
从没有见过李渊有这等霸气,李承乾现在很想伸出拇指给李渊点个赞,转头朝着窦老头眨了眨眼睛,窦老头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眼中神色大振,借古讽今以谏之,可称之为贤,但是以自身之事以谏之,何其聪明,何其智慧?微笑的点了点头,眼中尽是欣赏之色。
装作没有听懂李渊的话,李承乾哽咽着看着李渊,而后说到:“孙儿常闻,江南扬州距离长安路途遥远,孙儿欲行之,皇祖父莫要伤心,若是有机会,孙儿定会回长安看祖父的。”
说着就扑到了李渊的怀里,李渊轻轻拍了拍李承乾的脑袋,心中亦是有些感动,佯怒道:“有皇祖父在,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正说着话,就看见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中年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李渊一愣,而后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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