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地所生,有草木。此植物,遍水陆。有虫鱼,有鸟兽。此动物,能飞走……”刚刚开始桓温只是下意识的朗读。三字一组,六字一句,简单明了,却蕴意深远。最重要的,是这些字读起来琅琅上口,极有韵律。
原本有些发酒疯的郗超听着听着原本迷离的眼神,也变得清澈。习凿齿也渐渐口味着三字经的精妙。特别是一名身穿白色的轻罗衣,宽大的衣裳,飘逸、灵动。这女子抱着琵琶踏进亭中,只觉得她妖冶艳丽不可方物,虽不及李静姝的国色天香,但娇媚之态尤有过之。
红珠原本是习凿齿最宠爱的歌伎,然而此时无论是郗超还是桓温,皆没有把目光和心思,放在她身上。这让被宠坏了的红珠,异常受伤……
看一章千字文章甚至用不了三分钟,然而桓温却足足读了将近一刻钟。
终于读完三字经的最后一字,桓温由衷的赞叹道:“此书精妙,绝非等闲。此书既出,诸册失色!”
习凿齿道:“敬宗高才,仅凭此书既可享名蒙学大家!”
“然也!”郗超道:“超以为此书,可传千古!”
桓温也是甚爱此书,越看越喜。桓温爱才,恨不得把天下所有高才全部笼络门下。哪怕陈应这个商家子他都伸出了橄榄枝,只是陈应明显没有改换门庭的意思,桓温只得作罢。
其实高敬宗剽窃三字经并没有为自己扬名的意思,他也不屑与所谓清流名士为伍。高敬宗总觉得,魏晋士子都是一帮清谈误国的家伙。他敬重谢安、谢玄、祖逖、刘琨这样的人,但对他们的所谓的“竹林七贤”、“江左八达”、“金谷二十四友”、“兰亭四十八士”等所谓清流名士却不太喜欢。
然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篇《三字经》和高敬宗初入鬼蜮一样,阴差阳错闯出谪仙神医之名。而这篇三字经却让高敬宗在桓温、郗超、习凿齿有了深刻的印象。无论郗超还是习凿齿,都是这个时代清流名士的杰出代表,他们的影响力相当大。
此时众人却没有注意到,由于红珠到来,众人皆沉浸在《三字经》的奇妙之中,忽视了红珠这个大美女。却让红珠感觉怅然若失,几欲垂泪。
这个时代,没有报纸。所以舆论导向完全由清流掌控。这个时代的清流其实就是后世的公知大V,他们放出一个屁,都会引无数人跟从。事实上历史书给桓温定下他有篡位的野心,就是这些清流对桓温的污蔑.(老程等下开个单章,举证一下桓温真反还是污蔑的问题)
启蒙不同于正式教育。也就是教一些最粗浅的东西,识字。写字,能粗通一些典籍。(就像后世的学前教育。)许多启蒙老师,根本没有什么名气,有的时候粗通几百个字,就能开课授业。而真正接受教育,是要从《诗》、《论》开始,一般在这个阶段,就要有真才实学才行。如果再进一步,如《尚书》、《春秋》、《周易》、《史记》之类,授课先生的门槛更高。
在三字经和千字文出现之前,古代中国并没有系统的蒙学教材。三经字的出现,解决了这个从无到有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