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不,不让!”
“让,让,让开。”
“不,不,不,不,不……”
“‘不’够了没?放气儿呢这是?”明媚翻了个白眼子,“凡人真无趣儿。”
哇哇一口老血,伤害值升至一万点。
少年将木杖猛地一竖,嘴里絮絮叨叨地念了一串咒语。木杖内窜出一阵浓烟,烟雾凝成一只巨大的凶恶蟒蛇。它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明媚吞下。
开打了?!九明媚雀跃不已,手挥北枝扇和叔歜族开打,爽翻也!
可那条蟒蛇一出来就好似按了暂停键,张着大嘴巴,愣是不咬下来。
九明媚等了半晌,终是闹明白了这情况。
汗-_-||,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矬,十万年的光阴愣是把一个战神般的民族,削成个只会障眼法的枯瘦少年。
唇角溢出一声喟叹,她随意挥了下扇子,把那枯瘦少年扇倒在了一边。大蟒蛇“嗷唠”一声,扭了扭大尾巴,烟消云散了。
九明媚收了扇子,蹲下身来。
右臂的筋肉已经没了一大半儿,痛得紧。她眉头也没皱一下,只舔了舔沾满血的手指甲,仿佛被撕掉的血肉压根儿不是她的。
血腥气儿溢了满嘴,她微微一笑:“小狍鸮,要来咯。”
狍鸮体积巨大,明媚的身体大概只及它的六分之一,蹲在它跟前,更是团成个褐色的小团子,显得弱小得紧。可她那自在的笑,让狍鸮望而生寒。
它全身发颤,大嘴里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儿,使劲儿挣扎,巨大的身体在地上摩擦。忽然间,腋下的双眼瞪大了一圈儿,它大叫一声,挣扎得更狠了。
明媚的手再度撕开它胸前血淋淋的皮肉,在肉里头翻找起来。奇了个怪,空灵宝镜明明在肉里的,怎的这片刻的功夫,竟消失无踪?狍鸮乱动一通,让她十分不耐烦,出手冲它脑门儿弹了个崩儿,把它弹晕了。
她轻轻一嗅,魔物的血味儿又浓又腥,呛人得很,令她压根儿闻不出宝镜的气味。唔,怎生是好?莫不是将狍鸮的躯干撕碎,一块肉一块肉地翻找?
“不……”少年的身子在灰袍子里蠕动。
“别放气儿啦,忙着呢~”九明媚瞟也没瞟他一眼,双手继续翻找,将狍鸮的内脏也翻了一遍。
少年痛苦地低吟,柴火棒一样的胳膊撑起身子,重新拾起木杖。他用力咬破手指,将血涂在木杖顶的盘枝中央。只见那盘枝活了起来,扭动着枝条,舒展开,好似扎在木杖顶上的根根粗刺。枝条头儿张开了小嘴儿,喷出一团团黑气。
团团黑气缭缭绕绕,虚虚实实,飘飘忽忽,笼罩了少年全身,紧接着竟透过皮肤钻进他的血肉中。
干瘪的皮囊突然灌满了黑气,四肢变得粗壮发黑,一张白净的脸蛋儿鼓胀成了个黑球球,被打断了双腿也挺得老直,甚而令他站立起来。看身形,竟似只穿了灰袍子的大黑熊。
少年挥动木杖,狠劲砸向明媚的脑袋:
“我以叔歜族长的名义,啊~~~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