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一)
“欢迎回来,小由依。”
当墨绿色长发的少女背着昏睡着的四月一日,全身*地自侑子的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白色朦胧的水蒸气源源不断地自水面上腾起,将整个房间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白纱——由依下意识地眯着眼睛,如同猫一般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眸再次睁开时,便正对上了靠在浴室门边上黑发如瀑,身材窈窕的女子。
“——身体的感觉……怎么样?”
“不……没什么大碍。”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由依知道侑子所说的是什么,然而少女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尚还带着些许血丝的红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收拾一只蜘蛛根本不算什么,真正难的是……在“那家伙”的影响下,压制住自己杀死那只蜘蛛的*……
“这样好吗?蜘蛛女郎对四月一日说的话,小由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挑了挑眉,背靠着和室拉门棕色的门框,侑子稍稍侧过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却除了火炎的问题之外再没有为自己问过任何东西,甚至就算我暗示你,却还是用自己的代价换取别人的平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四月一日,真的是非常相似的人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侑子小姐让我在见到蜘蛛之后先不要动手的缘故吗。”
将背上的四月一日小心地交给了抱着宽大浴巾的小全和小多,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动作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不是的哦……侑子小姐,我和什么都不明白的四月一日君,是不一样的——”
转过身,由依将深蓝色的眼眸缓缓抬起,一字一顿地道:“真正的我,其实并不是四月一日君那样温柔的人……的确,为了我重视的人们,我是愿意付出代价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将自己的安危放在一边不去理会。事实上,我不为我自己眼前身上的问题,对侑子小姐您支付代价并求助,只不过是我觉得我自己可以解决;而那些我为之支付代价的事情,则是在我看来,我已经无法靠自己做到的事情。”
——无论是蓝染还是平子他们,只要她无法回去那个世界,便是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是枉然。
“……所以,我只能将这样的愿望,拜托给侑子小姐了。”
——以支付代价的方式。不求回报也不求其他,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去保护他人。
“……是吗。”
看着少女认真而明亮的双瞳,侑子沉默地眯了眯眼睛。没有在意侑子的神情,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微微垂下了头,之前没有扶着四月一日的那只手无声地扬起,五指小心翼翼地张开,一枚金绿色的光团自杀女掌心缓缓升起。
“那么,已经很晚了,我必须尽快回去医院……这是百目鬼君的眼睛,按照约定,我将它拿了回来。等四月一日君醒来,还请侑子小姐告诉他——”
“【不用谢;以及,请放心,我没有杀那只蜘蛛】。”
(二)
神奈川综合医院。
“……那么,就麻烦您替我将这篮水果送给三楼加护病房的真田小姐了。”
或许是因为因为他前一阵子也由于生病住院很长一段时间的缘故,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对于幸村也并不陌生——看着值夜班的护士小姐站在柜台的后面,一边用惋惜怜悯地目光看了一眼自己,一边接过自己手里的水果篮,幸村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这种好像在看被棒打鸳鸯的可怜人的目光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被真田阿姨轰出病房的事情已经全院皆知了吗……
这么细细一想,他和真田妹妹之间发生的事情还真蛮符合自己母上和妹子每天看的那种苦情剧套路的……打住打住。
虽然到目前为止,幸村精市本人没有真的谈过恋爱,但是被传绯闻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心知这种事情就如同学校里男女生之间的绯闻,一旦解释就只会越描越黑,少年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多说什么。
幸村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时分,神奈川夜晚的天空和来时一样被重重细密的雨丝笼罩着。蓝紫色头发的少年背上背着网球袋,单手将雨伞撑开,街道两边的路灯在雨幕中朦胧地发出柔和的橘色光芒,一辆银色的轿车自马路上飞快地疾驰而过,然后乍然刹在了医院门口,带起了一片水花——幸村见状,忍不住皱着眉头微微让开几步,却在下一秒,被身后乍然响起的一个声音止住了脚步。
“呀小正~这一趟还真是麻烦你啦~”
明明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语,然而银发青年的语气里却没有半丝愧疚悔过之意。笑眯眯地撑着伞停在了幸村的身侧,青年紫罗兰色的眼眸在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似有若无地扫了他一眼——明明来人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在那一刹那,幸村抓着网球袋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有些戒备向后仰了仰脖子。
“还不是白兰大人您……刚下了飞机,行李也不拿就到处乱跑!真是,那位基里奥内罗家族的小姐,难道非要在今天晚上的时候探望不可吗?!”
银色高档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还没能来得及看清车内人的面孔,橘红色短发少年的声音却是率先响起了起来——单手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被叫做“小正”的青年话语间虽然一直称呼着银发青年为“大人”,然而那股咬牙切齿的无奈之意却根本无法掩饰住。
“再说了,好不容易将黑魔咒的人拉到我们这边来,在这种时机为基里奥内罗家族找回继承人的话,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可是如果将那位小姐请回意大利的话,不想把黑魔咒的指挥权交出,那可就……”
颇有些絮絮叨叨地抓着方向盘,橘红色短发的少年根本没有替自家不省心boss打开车门的意思,只是脸色苍白,用那就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嗓音拼命地谴责着被自己关在门外淋雨的白兰,这样好像老妈子一样的话题,让先前还带着戏谑一般眼神的银发青年都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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