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原打算许个镇上人家。可如今听说,你皮家做上了山货生意,还跟城中大老板搭上了关系,勉勉强强,也就愿意。只是婚前一个月,过大礼时,他要的茶礼里头,除开一般应有的,还要城里出名的绸缎庄上 ,新鲜杭段四匹,要花样时新不带重样的,若有宫制就更好了。”说到这里,孙氏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便对皮氏伸手嫂子,说得嗓子眼冒烟了,有水赏一口吧。”
那皮氏正被花样时新不带重样的四匹杭段绕得头昏,听见要水,愣了半天,身子都是麻的,过后见孙氏手摊开老长,无奈只得起身去拿。
良儿手脚麻利,趁皮氏犹豫的工夫,早将水杯送来,孙氏就接了,喝个干净。过后擦嚓嘴角,便又道:
“还有 ,他家还要金头面一套,说银的丫头也有了,就想个金的带带,还要九成赤金的,别的不中。对了,还要娶亲那日,请个小戏班子在他陈家热闹一天,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一听这话,别说皮氏,就连老怪也傻了,赤金?皮家老小四口人 ,长到现在连赤金头面样都没见过,更别说去打了。要不是上回颜予轩送给二丫头一套金三件,金子的毛他们都没得摸一摸。就连今儿送去的银簪子,也是皮氏过亲时娘家给的,好容易留到现在,给皮大用上,不然哪得现成?
这且不论,他家竟还要小戏班子,这算回事?这种清福向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他陈家再好,也不过是个口粮有余的农人,连富字尚提不上,就更别说享受了。
书玉见皮老怪与婆娘面面相觑,这事麻烦了,遂拉拉孙氏,后者心头自然也有数了,这话说出口她就觉得气氛不对,此时见书玉拉扯,便趁机说还要水喝,走开去了后头。
众人半天不得开口,过后还是酒儿打破沉默,呸一声道这事都怪孙嫂子!”
孙氏正在喝水,听 见酒儿这话,一口气憋住,差点呛了个半死,边咳得震天响,边气得不行,回道好姑娘!你也太看得起嫂子我了!这事也能赖在我头上?!”
酒儿气呼呼冲她就道可不是怪你?才时说得百样好,又有天作之合,依我主说,是满天开口乱要价!他家姑娘就这样香了?连小戏班子都说得出口,真亏他有这个脸面!”
孙氏闻言张了张口,却无话可回,嘴里的水便将她衣领前襟打湿了一片,她也没得理会。
老九根这时开口了说起来这事也是闲言闲语闹得。那陈家不知从哪儿听来,说咱们与城里东家关系甚好,几回东家来这里狩猎都在咱们院里借地歇息。然后东家又是有钱人家,大把银子供着。。。”
老怪听见这话也急了,不待九根说完便抢道有多少银子也不是我们的!那是人东家的!难不成我对东家说,我要给娶亲的,东家给我请个戏班子吧,家里有金簪子,也请赏一对吧!这话说得出口?我们是给东平楼供山货!不是给人东家作小厮,伺候他的!”
老九根正要再说,忽然见皮大站在院门口,呆愣愣地望住这里不出声,于是便也闭了口,不再。
老怪也要再说,皮氏看见自家来了,忙拉了当家的一把,老怪回头也看见了,于是掉脸走开了。
皮大见此,猛地上来说了一句爹,娘!这事容易得很,如今也不必难到那里。我不娶不就完了!”几句话说完,大小子眼圈红了,又不欲叫人看见,低下头飞奔着,回家去了。
皮氏赶着上来,几声没叫住,望其背影,唯落得一声叹息。
书玉上来拍拍她,温和劝道此事还需慢谋,嫂子且不必着急。柱子,你去皮大那里,说几句好的劝劝,叫他一会就是。”
皮氏还是叹气,说不出话来。老怪倒有些生气了,骂她道叫你这婆娘不要坐在家里发美梦!你就是不听, 成天想些着三不倒四的,癞虾蟆想吃起天鹅屁!看如今好了吧 ,叫人倒一盆冷水下来,才还笑得欢呢,如今看你哭不哭得出来!”
皮氏被训得一声不吭,也是满腹委屈,谁陈家要这么高的彩礼?她也是打听过,周遭几户有女儿的人家,就陈家闺女长得最好,也是个手脚麻利会做活的,嘴上也甜,方才放胆一试。
哪个亲娘不巴好?不想给他做门好亲?皮氏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也眼红红的,将欲落泪。
书玉一旁看了不忍,也是因为,颜予轩多来了几回,不想就叫人落下了口实,倒显得是个富户,竟提出特别要求来。唉!果然老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问题现在猪还没壮呢,只是有个影儿,就叫人扑住了不松口,肥肉还没长出来呢,就要上来分了,这可好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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