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七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我感觉,我们这回的被困,是他们夫妻惹出来的。只是为什么会连累我们?”
“真的是连累吗?”韩冰很怀疑,自从她突然发现自己有异能,遇到的事也太多了点。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推着她前进,连驻足的机会也没有。
是天灾?是人祸?是命运?是责任。
“不管怎么说,这是咱们唯一的线索,唯一目前能想到的可能。”春七少道,“若不是外星人造访地球,若不是我们无意间陷入什么空间里,现在的情况只能用一句迷信的话来概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我们身上没有冤仇,纯粹是躺着中枪。倒霉啊,我自小到大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亏心事。”
“我也没有。”韩冰急着补充了一句,“我相信李导也没有,他那么坦荡的人。”
“让人信任真是件幸福的事。”春七少酸溜溜的来了句,但马上又恢复正在色,“我们先去弄点吃的,在甬道里和那边没感觉,一回来就觉得饿死了。”
有春七少陪着,韩冰的恐惧心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两人做饭、吃饱,又回到房门大敞的房间,再度沐浴换衣。韩冰这时有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两个是一对青年情侣,到一家恐怖旅馆进行另类蜜月探险来着。她听说过有这类服务,当时还觉得这世界真是五花八门,喜欢什么的都有。
两人再度回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他们走下楼梯时,就见到吴姐坐在地板上,呆呆地盯着赵先生,时而伸出手去,极轻软温柔的抚摸他。那样子,只有深深相爱的两人之间才有。韩冰并不是外貌协会的,也不认为只有漂亮的男女才有资格获得爱情,但那位赵先生……实在让她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爱的地方。
吴姐虽然年过半百,但有天生江南女子的优美底子,加上精心的保养,文雅的气质,现在仍是风韵犹存,算是超龄美女。赵先生站在吴姐身边,真是怎么看也配不上。
“你这丫头,还敢上楼啊?”吴姐笑着问,声音却再也没有昨天的惊恐失措,而是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凉凉的镇静。
“我没上三楼。”韩冰意有所指地说,“赵先生怎么样了?”
“他累了。”吴姐把赵先生油腻的几根头发拂到他耳后,“但他会好的,只要别再惊吓,让他安安静静的修养。”
“吴姐,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春七少问。
可吴姐却答非所问地道,“如果他当初没有弃艺从商多好,就不会沾染这么多尘埃,受那么多刺激,才五十来岁,身子就全完了。其实,人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纵有广厦万间,夜眠不过七尺;良田千顷,日仅三餐而已。哪比得做自己所爱,过自己所活来得幸福。”
春七少和韩冰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任吴姐发泄似的说着。
“我这把年纪,跟你们说这种话很是为老不尊,可是,你们相信不变的爱情吗?”
“我相信。”韩冰很真诚地说,因为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很少有幸运的人能够遇到。但它一定存在人类的某个角落里,一定有的。”
春七少看着韩冰,唇角忍不住上翘。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看着温和,但傻气又认真,心底妥贴保存着这世上难得的好品质。
“大部分遇不到是不是?那怎么样呢?”吴姐又摸了摸赵先生的脸。细白枯瘦的手衬着那张肉丝横长的脸,就像把一块上好的美玉,扔在地黄泥地上。
“遇不到就平凡的生活呗。”韩冰很看得开,“普通生活有普通生活的幸福,至于至死不渝的爱情,是我心里一直保留着的,什么也沾染不了。吴姐你想,你有一件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东西,一直藏在心灵深处,没有人知道,只自己甜蜜温存,不也挺好吗?”
“看不出,你是个这样乐观的人。可惜,我以为我得到过,最终却发现,爱情只是普通的食物,不是非吃不可。而且时间长了,就会腐败发霉,成了有毒的东西。”
“其实……”她瞄着眼睛,望着窗外那能透进光,却感觉不到暖的太阳,幽幽地说,“所谓永恒,就是瞬间。”
所谓永恒,就是瞬间吗?
韩冰望着吴姐,突然发现她身上迸发莫名的光彩,此刻,看起来竟然极为美丽。
“我父亲精研周易,擅长给人看相”吴姐又开始说,但思维明显很跳跃,“我决定嫁给我老公的时候,他跟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虽然法律上是做不到的,可他至死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心里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当年,他说相由心生,不在于美丑,而是由相及心。他还说我老公眼带邪白,是个不守信用、心狠手辣之人。我不信,跟他大吵一架。那时候,我非常爱我老公,他才华横溢,心也必定是正直的,怎么会是那样的坏人?可事实证明,我父亲是对的。这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其实是我父亲。他不肯跟我说话,只是看清我将来必受苦的,所以不忍心亲眼所见。他去得很早,抑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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