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本分的,如今倒是帮着外人打咱们族里的人了。这新媳妇的事情我们也听过了,这样的名声,讨回来了岂不是让家里丢人?”
另外一个身材瘦弱,锥子脸的中年妇人道:“二嫂这做的确实不地道,只管着自己儿子成亲与否,却不管族里的事情了。”
郑瑛娘本以为他们能来主持个公道的,没想这些人竟然还帮着李大柱和石小翠来责备李刘氏了。
她算是知道李大柱和石小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长辈的麻烦了,原来这是有人撑腰呢。
既然别人不仁,她自然也不顾着什么面子问题了,对着几个长辈冷笑道:“照着你们这样说,大锤和我婆婆都顾念着族里的名声,那你们能给大锤说个好媳妇了?且莫说日后会说,早些年你们作甚去了,一个二个的只会在这里欺负孤儿寡母,看着你们这般,也不知道早些年大锤小的时候,你们是如何欺辱我婆母的。如今皇帝老子主张孝道,你们纵容这对夫妻来找我婆母的麻烦,我且去衙门里告上一状,也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郑瑛娘读了书,又曾和许成桧这样的阴险之辈呆过那些时日,自然也学了些过来了。
唬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几个妇人都是从小呆在李家村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皇帝老子像天上的神仙一样,那说的话便是正确的。只是平日里他们连皇帝老子这名字都不敢说一声,生怕说多了亵渎了这神佛一般的任务。
如今被郑瑛娘这么说出来,又说他们违背了这皇帝老子的话了,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只石小翠还算有些清醒,嚷嚷道:“你且莫要胡说,你这平日里都没出过村子的人,哪里还知道这些东西。”
“我娘可是官家出身,她说有,那便是有的。只你这大字不识的人,自己不知道东西,也以为别人不知道呢。你若是不信,今日咱们就上衙门去找县太爷说个理儿去。若是你果真不讲礼法,要动拳头,我们也不怕。等我们家大锤从山里回来,我把你刚刚推搡我婆母的事情告诉他,他这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你是妇人他不打你,你这男人却是逃不脱的。”
一听郑瑛娘要告状,石小翠脸色就变了。
她平日里虽然爱欺负这个婶娘,却也是因为这婶娘性子软,是个好拿捏的。且最怕李大锤惹事,所以吃了哑巴亏也从不与他说。时日多了,她也摸出这一套法子了。
如今这郑瑛娘却是个性子辣的人,万一真的告诉了李大锤,只怕这煞星真要闹到家里来把自己男人给打了呢。
想起后果,石小翠也不敢闹了。
其他人也被郑瑛娘这一番文武斗给吓唬住了。
郑瑛娘见几人脸色都不好,笑道:“几位不走,莫不是要留在家中喝茶,等大锤回来说说理儿?”
“谁稀罕你家这茶水,怕不是要毒死了。”那个锥子脸的妇人道。
李刘氏听了,赶紧道:“弟妹莫要说这样伤人的话,哪里会下毒害你们。”
郑瑛娘也笑道:“我婆母说的是,这耗子药都要花几个铜板呢,用来毒你们,我可舍不得。”言下之意你这命还不如耗子呢。
几个长者气的脸都绿了。
李刘氏急了,正要好生劝慰,好和气生财。那几人却都气呼呼的甩袖子走了。
石小翠幸灾乐祸道:“你就图个嘴巴爽快吧,日后没有族里护着你们,看你们这日子怎么过。”
郑瑛娘冷笑道:“你这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日里族里护着咱们呢。再则,你这黑心黑肺,狼心狗肺的东西都不怕遭报应,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你只管嘴巴爽利吧!”石小翠气的咬牙要走,走了几步腿还疼,心里又气不过了。回头一看,见着李大柱还在呆愣愣的看着郑瑛娘。心里顿时起了大伙,狠狠的拽着他的耳朵,“再看就把你的眼睛给戳瞎了,一个一个的都给狐狸精勾走了。”
李大柱心虚的被石小翠给拉着走了。
看着人都走了,李刘氏又着急,又害怕,“这可如何是好,今日都给得罪了,日后咱家就真是孤零零的了。”她心里免不了有些埋怨新媳妇做事太冲动了。原以为是个乖巧可人的媳妇,今日见了这泼辣劲儿,可不比这小翠省心啊。
只如今都进了门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郑瑛娘挽着她的胳膊,扶着人往里间走,“婆婆,这些年他们可都没咋帮着咱家呢,这过着好不好,还得看咱们这日子怎么过,可不能希望别人对咱们好。你看今日若不是我给吓唬回去了,他们得要为难到什么时候呢。夫君又不在家,只我们两个妇人在,若是不厉害些,平白的被人欺负去了。”
李刘氏一听,也想起这些年时常受的委屈,点点头道:“你说的倒是这个理儿。”
被郑瑛娘这么一说,李刘氏又觉得娶这个厉害的媳妇回来也不错了,至少日后石小翠再来打秋风,她这也不担心了,还可以多给儿子存些银钱呢。
郑瑛娘观察她面色,见她脸上没有了埋怨,心里这才松了气。
她虽然要做悍妇,但是现在刚进门,她可不能把自己婆婆给得罪了。否则婆婆让李大锤把她休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不想提起先前的事情,又问李刘氏,“婆婆,刚刚那夫妻二人是谁,怎的如此无礼?”
“哎,是你大伯家的儿子媳妇,你堂兄名唤李大柱,他媳妇石小翠。平日里你换一声堂兄堂嫂就是了。”
“他就是李大柱?”郑瑛娘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心道这样的人上辈子竟然捡了李大锤的官爵,可真是老天无眼的。
这辈子她一定要生儿子。
李大锤回来的时候已经太阳下山了。
郑瑛娘在厨房里正在做饭呢,就见着李大锤扛着一头野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