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送你回邑州,”慕寻收回了手,淡淡的吐出这句话,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绿茵姑娘留在都城,至少,李御现在还沒有jīng力去触及到邑州的事,在邑州,还有贺将军一家,让他们帮忙照看着绿茵姑娘,这比留在都城,他无暇顾及要安全,
“嗯,”绿茵现在只能点点头,那rì她自己跑出去,害慕寻公子因她而受威胁,在她的心里已经很是自责,现在,就算慕寻公子不赶她走,她自己也会离开,
“这件事情别放在心里,不是你的原因,你也不要多想,回到邑州,就安安心心的生活,”李御这次会牵扯入其他的人,慕寻的确是沒有想到,但事情已经发生,在绿茵的心里恐会留下不安,这次的事情本就不怪她,慕寻更不希望她对自己有着自责,他能为她做的事情很少,多了,恐她会心生误会,
慕寻现在说的话,绿茵真的沒办法再听进去,她只能将头低着,不停的点头,慕寻公子本就不喜欢她,她本不该有那般多的念想,现在回去,才是她该做的,只是,她要不要先去同那位妇人说明此事,不是她不愿意争取,而是,她根本就沒有资格,
“穆君颜···”贺依怜喃喃自语,光是这三个字,她不知已经重复了多少遍,崔婉在一旁站着,也不忍出声,只能一直这样陪着,
“怜妃,这般失神,可是为了朕,”李御突然來此,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可这笑若是对着贺依怜,那不免就多了几分虚假,李御慢步走到贺依怜的身边,轻轻将她揽住,
“皇上,”贺依怜缓过神來,看來人是李御,轻唤一声,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笑意,好似,她这样被他揽着,就是应该,但,贺依怜总觉得心里会有种怪异的感觉,不禁还是伸出手,推开李御,现在在她的脑中,对于很多人的印象都很模糊,包括着她一直念的穆君颜,不过,她唯独记得清楚这个皇上,
“怜妃身体有恙,朕将兰湘宫多着的宫女都遣了走,以免兰湘宫人多嘴杂打扰到爱妃静养,”贺依怜将他推开,李御并不恼怒,看贺依怜脸上带的浅笑,李御知晓她并沒有反抗的意思,嘴角的笑意也愈渐愈深,继续道,“朕留下了崔婉和哑鱼照顾你,听闻你也一直就与她们走得近,朕更相信,她们能够照顾好爱妃,”
兰湘宫哪里会因为多几名宫女就变得不安静,主子不吱声,宫女们哪敢说话,李御的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朕政事繁多,恐怕來看爱妃的时间会不多,爱妃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养好病,”李御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兰湘宫,在这所呆的时间可算是十分之短,
在崔婉看來,皇上特意來兰湘宫对怜妃娘娘说的这些话,也是有些多余,真不明白,皇上來这一趟,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婉儿,哑鱼人现在在何处,”贺依怜说话的样子,又恢复了以往的那般神态,李御走后,贺依怜便就转身,拂袖走至兰湘宫最深之处坐下,轻轻拂袖,细抚袖口,再抬起头,看向崔婉,
“怜妃娘娘是在问我,”崔婉正yù回答,哑鱼便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从兰湘宫中另一个相对隐蔽的宫房之中走了出來,哑鱼才睡醒,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也未细想,便应了声,
“昨晚在兰湘宫中,为何本宫只见到了崔婉,你去了哪里,”贺依怜看着哑鱼现在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哑鱼被贺依怜这样一问,倒是愣住了,她昨晚做了什么,该不该告诉贺依怜知晓,这一点,在哑鱼心里似乎沒有主意,单是看现在贺依怜同她问话的模样,哑鱼更是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娘娘,哑鱼这几天应该都是在暗中保护着您,昨儿,就比您晚回來一会,”哑鱼并不回话,但贺依怜又是一直盯着她,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禁越來越奇怪,崔婉怕这种尴尬会一直持续下去,这才连忙开口,不过,哑鱼昨晚一身泥泞的样子,她觉得还是暂且不要告诉娘娘,然后,娘娘也是知晓小鱼真正的身份,她像现在这样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題罢,
崔婉小心的回答完之后,才偷偷的看着贺依怜,看到她眉间的深皱缓缓松开,崔婉便松了一口气,看來,怜妃娘娘应该是相信了她的话,不会为难哑鱼了,
“是么,真是崔婉说的这般,哑鱼,本宫想听你说,”贺依怜听着崔婉说着,一直都未将视线移开,现在又这般继续追问着哑鱼,似乎是想从她口中知晓什么讯息,
贺依怜镇定自若的神sè,与之前的那种空洞,那种无助,或是‘天真’有了不同,像是恢复了正常,却又不是太像,对于哑鱼,贺依怜以前虽然并沒有那般待见,可对她做的事,还是有着九分的信任,但是现在看來,犹如是将她当做了敌人,
“我一直都在穆王府中,见怜妃娘娘一直都有事,也就沒有去打扰,尽着自己的力帮忙做着一些事,过了昨儿,穆王府的事情都完了,我就回來了,”哑鱼在贺依怜的面前并不十分习惯自称奴婢,虽是觉察到了贺依怜今儿个说话是有些奇怪,但也还是沒有刻意去注意,
“真的是如此,”听贺依怜的语气,很明显就能够知晓她对哑鱼所说之话十分的怀疑,贺依怜这般想从哑鱼口中知道什么事,就像是知道哑鱼有事在瞒着她,但若要真要去这样想,却又不尽是如此,贺依怜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本宫姑且相信你,不过,以后做什么事,都好生注意着,勿要瞒着本宫,”
“你们都退下,本宫要休息,”这一刻,贺依怜心里就好像是十分不想看着崔婉和哑鱼一般,极力屏退她们两人,但看她眉间的神情,似乎是真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