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冲杜枫笑了笑,钟雪宜很成功地隐去了眸底的那一抹复杂的目光,“我是想问问您心脏复苏应该怎么做,我听人说,心脏复苏术必须要经过专业的训练。您知道,我父母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为了以防万一嘛!”
她的神态始终很正常,这一刻,又给自己披上了孝顺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杜枫一时不敢确定她的话是不是别有深意。
“是这样啊。”钟雪宜既然这么说了,杜枫也只能顺着她往下说,“很多医护人员都受过相关的训练的,你可以找机会向他们请教一下。”
这是在委婉地拒绝钟雪宜了,像心脏复苏术这种虽然专业却算不上高难度的护理动作,并不需要杜枫这样的高级人才亲自指导。
“好的,谢谢伯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钟雪宜浅浅地笑了,看似关心地说道,“您的身体也不好,工作性质又那么危险,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说完,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离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杜枫脸上的神情渐渐沉了下来。
钟雪宜坐了这么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可是她又无法确定。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常年接触药剂,甚至还要接触剧毒物,的确是不太安全,但是她能确定,钟雪宜话里头说的那种危险,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马上被杜枫否定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是绝密的,别说钟雪宜,就连叶姿也毫无察觉,即使是在军区,也只有极少数的几个领导才会隐约知道一些。而钟承的家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这些顶级的秘密。
是她疑心太重了吗?或者,钟雪宜真的只是来拉家常的,只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目光落在那丛生机勃勃的迎春花上,杜枫陷入了沉思。
……
或许是军营里的人都是粗放的性格,所以除了放着几位首长的名牌的桌子,其余的人都已经按照各自的喜好落座了,演出还没有正式开始,聊天的,说笑的,还有那一首接一首的军营音乐,整个礼堂显得很是热闹。
在这个热闹的场景中,一张贵宾席的桌子却格外的冷清。
钟岚珊是跟着钟承和钟雪宜来的,可是跟叶衡一样,钟承刚到就被老战友拉到另一张桌子去坐了,而擅长交际的钟雪宜当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早就到处去和熟人打招呼,跟各家长辈提前拜年去了,所以这张桌子只坐了钟岚珊一个人。
她也想找个人聊聊天,但是她性格内向是出了名的,因为怕她难为情,平时这种场合就很少有人找她聊天,让她自己主动去找别人显然更不现实。
早在叶姿进来的时候,她就看见她了,本想过去找叶姿说话,谁知道没多大一会儿,元野就把叶姿带走了,见识过元野那强大到可怕的占有欲,钟岚珊可没胆量过去当电灯泡。
所以她只能这么孤单单地桌子旁边,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了。
“岚珊。”
钟岚珊正低着头摆弄着桌布的一角,忽然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一听到这个熟悉到骨头里的声音,她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不由自主地捏紧手心里的桌布,她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抬起头,看向眼前那张温暖和煦的脸庞。
“徐……徐成熙……”才说了一个字,她就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叫出了他的名字,她连话都说不下去了,仿佛说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好,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
不过跟往常一样,徐成熙是不会在乎她的结巴的。
拉开她身边的椅子,他微笑着问道:“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钟岚珊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似乎生怕被别人看到这一幕,半晌才点了点头。
徐成熙坐了下来,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我早就到了,不过我的位置在后面,好半天才走过来……”
他父亲的职位没有钟承那么高,所以前排的贵宾席没有他的位置,可想而知,他从后面的一排排座位里挤过来,确实挺不容易的。
钟岚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索性深深地低下了头。
她不说话,徐成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就这么走开又显得太没有礼貌,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这时背景音乐换了一首经典的军营歌曲――十五的月亮。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疆,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悠扬舒缓的旋律似乎让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缓和了不少,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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