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只剩沉默。
将手中的荷包放于床头,不愿再添尴尬,南卿垂着头,离开了。
“国师,我。。明日再来。”背对着床榻,轻声道别。
声音中带着哀怨,炀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只是那苍白的脸色上难以辨别情绪。
待木门合拢,过了许久炀才低头,凝望着静躺在床头的荷包。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拿了起来。
肥满的包肚上绣着点点青草。
。。
只有青草。
炀素来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有丝破功,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两下。南姑娘诚不欺我,果然配的上“粗糙”二字。
面上带了丝旁人难以分辨的嫌弃,犹豫再三,还是将荷包拢入了石枕下。
已经快到别院的南卿似是知晓炀最终仍是收下了荷包,嘴角的笑容明媚非凡。
“卿儿这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的如此。。动人。
果然,人不能得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突发状况。
望着别院门口出现的齐轩,平复了嘴角的弧度。
齐轩看着南卿原先的愉悦消失,面对自己的冷淡让齐轩再也无法冷静自持。
“你们都下去!”一声令下,让所有下人退去。拉住南卿手腕朝着院内快步走去。
“卿儿,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三年来遭遇了如此多的事!”眼中的怜惜懊恼显而易见。当下人汇报这三年来南卿遭遇的一切后,齐轩几乎没有了再来见她的脸面,可他。。舍不得。
“说了又如何?”
“。。”齐轩沉默着,他查到南卿被凌虐了整整一年,他查到是自己的小姨子将她卖去了那种地方,他查到是因为自己她才会遭遇这一切!可他又能如何?错已经犯下,时过境迁后说自己悔了?说往事都不介意仍旧能和从前那般对待她?
不可能了。
先别说南卿愿不愿意,齐轩他自己便清楚的知道,即使心中愧疚难掩,可对于南卿的过去又怎能不介怀。
“卿儿,今生是我负你。”沉重的语气显露齐轩内心的愧疚。
“嗯。”点了头,没有再交谈的欲.望,转身朝自己屋子走去。身后的齐轩愣了片刻,冲着南卿离开的背影做下承诺:“卿儿!这一生我保你平安!”我只能,做那么多了。
远去的南卿没有丝毫停顿,你曾经承诺迎娶原身,可它实现了吗?太晚了,齐轩。
————————
丞相府的公孙梦听着下人的汇报,料是再好的修养也掩盖不住她的愤怒。
“你说丞相每隔三日都去那南门集市的别院?”
“是的,小姐。”
“我要你查清楚那别院中有谁,即刻!”
“是!”
妆容精致的公孙梦收回愤恨的目光,转向一旁大开的窗户。那别院里的狐狸精无论是谁,自己都不会放过。
这半月来,南卿坚持不懈每日前往国师寺探看仍旧病疾缠身的攻略对象。也不知是人有意为之,又或是每日路过后院的参拜者所见,南卿身为闺中女子时常孤身前往国师寺后院的事在坊间流传着。
众人一见那披着面纱的女子走在街上,便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你看,整日带着面纱,说不准是那怡红院的娘子不好见人。”
“那可说不准,又或许是遮掩容貌呢?”
“嗨,你消息也忒不灵通了。我和你说,那女子每日都前往国师寺和和尚私会!”
“真有这事?!”
“骗你不成?不过究竟是哪个和尚倒不曾有人知晓。”
。。
那些议论的人并未顾及路过的南卿而放轻语调,反倒见南卿离的近了,刻意提高起来。
南卿丝毫不在意落在身上的审视,提着食盒,仍旧坚定的朝着国师寺走去。
“你看你看!被我们这么说竟还若无其事,要不是怡红院的娘子能有这脸皮?”
“是啊是啊!”
。。
掩上后院的木门,小僧对着南卿欲言又止。
瞥见小僧不同以往的神态,停下脚步,不解的询问着:“怎么了?”
小僧见被发现,也不再遮掩,如实说来:“南姑娘,这,坊间的传言我也听了些,姑娘近日还是避些风头吧。”
面对小僧的关心,南卿微笑着并未说话,仍旧朝后院炀的禅房走去。
留下守门的小僧无奈叹息。这南姑娘的痴情,即使身为出家人的他也看得出,只是我们的住持国师又岂是。。
唉。
再一次叹息,望着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炀,今日身体如何。”
要说这半月来南卿最大的进展,便是攻略目标允许自己唤他的名了。
“好了些。”
看着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的炀,南卿心里大概知晓他的状况,将食盒放置桌上,拿出一碟碟精致的小食来。
“长久在屋内必定乏的很,我做了些吃食,也可解解闷。”再将小食放在炀触手可及的床头椅上。
“出家人何来乏一说,念些佛经便够了。”望着眼前满满的美味,炀垂下双眸,说着这个月来不断重复的话。
“你又和我见外了。”略带娇嗔的埋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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