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两名死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兀自分辨不出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老大是工商管理学院的吴雄……”手搭着扶梯颤巍巍站起,暗想这家伙趁人不备突施毒手,当真卑鄙下流,念头没转过几秒,陈华遥也跟着跃下长达十二级的台阶,对着他的小肚子又是一脚:“以后再在课堂上搅事,你的下半辈子都得活在恐惧之中。”
汤世恒不可避免再次滚下第二层楼梯,全身沾满灰尘,鼻青脸肿,到处都是伤痕,狼狈得像是在垃圾堆里爬了七天七夜的野狗,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捂着肚子叫道:“大哥,对不起,我错了……”
“回去好好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书交给朱教授。”陈华遥丝毫不为所动,又把他踢下第三层楼梯,说:“在此之前先好好体会一番人生的哲理与处世的格言。什么?不知道什么是人生的哲理?巴掌和拳头就是哲理。你爸没教过你,我来教教,棍棒之下出孝子嘛。”
汤世恒哪里还听得清他说的是什么?
脑子里冲荡着两个词,一个是痛苦,一个是害怕。
以前他们与人打架,无非是抄起钢管木棒你来我往,再凶狠一点就是抄刀子,哪里碰过像陈华遥这么气势压人的家伙?二话不说从四楼一层一层踹到一楼,除了那只鞋底,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没任何反抗的余地。
待两名死党在一楼找到曾经勇于挑衅朱教授的好学生时,发现汤世恒蜷缩在地上,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目光涣散,口中不住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也不敢报告学校,送到医务室,说是自己翻围墙时不慎摔到地上。
那医生看他从头到脚伤痕累累,尽是擦伤碰伤,暗想三两米高的围墙再摔能摔到这个地步?倒像是被十几个人围殴,拳打脚踢一般,但不好多说,替他处理了伤口。
汤世恒慢慢清醒过来,先前的害怕通通化作滔天恨意,对两名死党说道:“我认识工商管理学院的吴雄,陈华遥这次死定了。”
“哪个吴雄?”
汤世恒眼中精光闪烁:“人家是乌衣会的大拿,要收拾陈华遥那种货色,简直易如反掌。”
“乌衣会?我们请得动?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两个死党也知道乌衣会是上层阶级才能进的地方,相比之下自己在饭堂打饭跟人争抢位置的小混混简直不用多想。
汤世恒嘿嘿冷笑道:“上次军训打混合篮球,大二大三的学长也来联谊,我和他一个队,给他传过好多次妙传,后来还聊过几句。雄少那人好面子,多求他几次就是了。”
两名死党大为羡慕,脸上多了几分光彩:“下次介绍给我们认识啊。能和雄少那种大人物在一起,泡妞都比以前容易得多。”
这便是底层小混混的悲哀了,平时说起富家子弟,总要从鼻子里哼一声:“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想想自己从跳蚤市场花五十块钱买来的二手自行车,看看别人随便去4s店做个保养就能顶自己两三个月伙食费的奔驰宝马,想想自己梦中痴恋冰清玉洁的女神,却是别人床上骚媚入骨的玩物,那心里是多么的不平衡!
可是若能和那些富家子弟接近,却往往卑躬屈膝,并以此为荣,高兴得不得了,仿佛自己也跟着沾光,俨然有钱人一般。
陈华遥回到宿舍,尚有两个好心的隔壁宿舍同学前来慰问,生怕他被汤世恒欺负。见对方好意,便请他们到宿舍闲坐片刻,让杨超倒茶敬烟。
两位男生不抽烟,客气的拒绝了,见杨超忙里忙外,殷勤得好像拿了二十万薪水的仆人,心中暗暗称奇。要知道军训那时节杨超拍过学长姜耀明的马屁,仗着对方的势力,在班上说话也是个“小拽”的脚色,现在却被陈华遥使唤得像狗一样。
闲聊几句,一名男生说道:“学校要举办盛世嘉年华,是怎么一回事?”
何宝洋上午旷课,这时刚刚起床,从上铺探出头来,说:“盛世嘉年华每两年举办一次,邀请学校以前的校友、各界名流参加,场面非常盛大。我们学校有很多著名校友,比如现在的市长、工商界的企业家、娱乐圈的明星,光是想想就不得了,那么多大人物云集在一起。”
“那我们能去吗?”
“想都别想。”何宝洋冷笑道:“要是全校师生全部挤在一起,哪有那么大地方?你以为社会名流是想见就能见的?盛世嘉年华又不是人才市场举办的招聘会,名额有限。一般由辅导员和班主任举荐本班最优秀的几名学生参加,最后还要系主任批准,才能与社会名流同场共庆,幸运的还会邀请共赴晚宴。每一届都有相应的主题,今年的是主题是全社会行动起来共同关爱贫困失学儿童,听说沈幽桐也会到场,不信你们上校园bbs探听一下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