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军师啊,呐,二千大人,这册子上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写得明明白了,欠下的粮食折合白银是七百万两,没要你多一分,也写明了只接受铜币还钱,至于还钱日期,我可以今日不写上,再去商量商量,大人你赶紧把大司空的印章拿出来盖个章签个字吧,我还赶着让蛛网的人把这东西寄回去,让下一批粮食早些到呢。马上就三月了,船在海上一来一回都得差不多二十多生,眼见着没有作物下地,粮食跟不上,会死人的。”
傅问渔拿了一本真正的借据册子给放进栾二千手里,一句话一声叹息,满满都是担心祈国百姓会不会饿死一般。
栾二千握着册子反复看了半天,又瞅着傅问渔:“姑奶奶你真不坑我?”
“二千大人,我真不坑你。”傅问渔好生无奈地点头,这栾二千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要害他?明明自己每次都是在帮他啊,真是罪过罪过。
栾二千仍是有些不信任傅问渔,看了她半天没动静,花璇没事儿在旁边来一句“小姐听说今年丰国的天也不是很好,你说少主会不会把粮食扣下给军中当军粮啊?”“小姐流七月那么小心眼儿的真舍得给这么粮食,还等以后来收款?”“小姐我看要不咱别救了,反正祈国的百姓成天骂你是妖后,也没见着多喜欢你,你操这心干嘛?”
“好的,签好了,盖好了,这……这……祈国就欠下你丰国七百万两银子了!”栾二千的手都在抖,这对现在的祈国而言简直是个不能承受之重,可是栾二千他也没办法,不签这借据祈国的百姓就得饿死,面对傅问渔的无耻和不要脸,栾二千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夏夜在一边看着又是想笑又是同情。
“千万别告诉温琅啊,等祈国有能力还了,你再说吧,免得他一生气就把你给砍头了,毕竟这个事儿,你懂的……”傅问渔给了他个眼神,然而栾二千根本不想看见,他只想坐在地上哭一场,太委屈了,为了这祈国,他真的是太委屈了,这千古罪人的骂名,是妥妥的背上了。
出了门的花璇笑得直不起腰,一路大笑着挽着傅问渔手臂:“小姐,这个栾二千真的太逗了。”
“他啊,精明着呢。”傅问渔也跟着花璇笑。
“怎么说啊?”
“现在的祈国反正是没钱,到时候我逼着他要钱,他拿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总是可以耍泼皮无赖的。”傅问渔笑道,“不过呢,就看祈国有没有耍无赖的资本了。”
“我听不懂,不过我知道小姐你肯定是有留后手的。”花璇笑起来。
“哦,你怎么知道?”
“你哪次帮栾二千不是帮一分坑一分的啊?他其实说得没错,你呀总是在坑他。”花璇又忍不住大笑。
傅问渔一脸的无辜:“真的冤枉,我对他挺好的。”
“我信我信。”花璇扶着傅问渔进了一个酒楼,两人避开人多嘴杂的一楼,从小道上了三楼,三楼里有不少人在等着。
“傅小姐。”这些商户现在已经习惯了叫傅问渔小姐,而不是皇后娘娘,这点进步倒还是有。
傅问渔让他们坐下,先是细看了一番他们交上来的帐薄,第一批到的粮食是通过他们的手分发下去的,帐薄在他们手中也是正常,但是原来这里十一个人,只剩下九个了,另外两个便是动了不该有的贪心,被蛛网的人清理掉了。
“傅小姐,多谢你为祈国百姓寻来这些粮食,我等虽不知粮食来自何处,但想来不易,无论如何,都多谢了。”有人拱手说道。
“哪里话,真正辛苦的是你们九位老板,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算不得什么大功劳。”傅问渔举了杯酒敬他们。
放下酒杯,傅问渔笑望着这行人:“我知道济善斋创办初期让各位老板投了不小银子进去,我也答应过你们,一定会有回报,所以……”
傅问渔的话音一落,便有蛛网的人抬着几大箱黄金进来,黄澄澄一片,十分震撼:“这些金子,一来还各位的本钱,二来给各位当作利息和辛苦费,以后还少不得有事要麻烦各位,各位好好做,我不亏待了你们。”
商户自是开心,甚至兴奋,一开始他们甚至没有想过拿出来的钱还能再要回去,毕竟祈国的朝庭就是头饿狼,穷凶极恶,本来以为傅问渔也会一样,没成想,不仅拿了回来还有得赚,这个济善斋,真的是发善心的地方。
傅问渔看着他们兴奋的神色,眼底闪过些微冷色,一闪而过,不能捉摸。
只有花璇在一边抽着嘴角,这么多金子,流七月那个小气鬼得把小姐骂成什么样才舍得拿出来?